"戌时方位！"蹲在钟楼顶的钱猎人扣动扳机，浸过黑狗血的铁砂轰碎了一只攀上围墙的尸猫。

他腮帮鼓动着吐出嚼碎的艾草，朝下方喊："罗老弟，你那砧子还能撑几刻？"

罗铁匠闷哼着抡起百斤铁锤，每砸一下铁砧，那些赤红纹路就明亮一分："比你的老骨头撑得久！"说话间突然侧身闪过背后袭来的骨爪，反手一锤将偷袭的腐尸砸进青石板，飞溅的尸块撞在唐法师刚布下的墨斗线上，嗤嗤冒出青烟。

东南角传来瓦片碎裂声。

唐法师甩出五帝钱击退扑来的尸童，转头看见祠堂方向升起紫黑色烟柱："沈姑娘说的没错，有人在用活祭催动地煞！"他抹了把脸上的血，从褡裢掏出个贴着封条的陶罐，"钱老哥，给我轰开祠堂顶梁！"

地下密道里，青铜钥匙的光晕勉强照亮前方三步。

殷尘的指尖抚过石壁，那些指甲抓挠声变得异常清晰，像是有人隔着石板在模仿三长两短的暗号。

沈灵突然停步，罗盘指针在钥匙光晕里摆出奇异的夹角。

"我们走进了阵中阵。"她将耳朵贴上潮湿的墙壁，"听，水流声在往上走。"殷尘的灵视之眼突然捕捉到石缝渗出的黑气，那些气息在虚空交织成锁链状，与肖杀手胸口的鬼面刺青如出一辙。

沈灵从袖中抖出个犀角杯，接住滴落的壁水时，水面竟映出广场战斗的场面。

她瞳孔骤缩——画面里唐法师的陶罐正要摔向祠堂，而罐口封印的朱砂符正在剥落。

"不能让他打碎那个！"殷尘突然抢过犀角杯，将青铜钥匙浸入水中。

钥匙表面的饕餮纹仿佛活过来般开始游动，水面影像突然扭曲，传出肖杀手冰冷的声音："你们不该碰不属于阳间的东西。"

密道顶部轰然塌落，碎石间闪过唐装衣角。

殷尘在失明前的最后瞬间，看到三十六道煞气轨迹组成囚笼。

沈灵的铜钱剑刺入他左侧第三根肋骨位置，剧痛中听见她喊："破军位！"

殷尘的桃木剑在煞气囚笼中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剑锋与煞气摩擦迸溅出暗红色火星。

沈灵突然扯断颈间红绳，将一枚龟甲铜钱弹向肖杀手眉心。

铜钱穿过煞气缝隙时，殷尘的灵视之眼终于捕捉到对方胸前的鬼面刺青正在吞噬地脉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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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离换位！"沈灵的铜钱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向自己左肩，殷尘几乎同时将桃木剑插入右侧石壁。

两股灵力对冲形成的震荡波将三十六道煞气轨迹硬生生撕开缺口，肖杀手唐装上的盘扣崩飞三颗，露出心口正在渗血的刺青鬼眼。

殷尘的视网膜突然灼痛，灵视之眼在强制关闭前看清了鬼眼深处蠕动的青铜锁链——那分明与祠堂地砖上的封印纹路同源。

沈灵抓住他后领急速后撤，原先站立的位置被五枚子午钉炸出半尺深的凹坑。

"寅卯相交处！"殷尘闭目挥剑，凭着记忆中的星位图刺向东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