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蓝光线下游丝般的金线在玉纹里蠕动,像是被惊醒的某种活物。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送扳指来的少妇,珍珠耳坠晃动着说这是亡夫的遗物。
“他说玉器通灵。”那女人涂着莓果色甲油的手指划过扳指内壁,“特别是沾过心头血的。”
窗框突然被敲响。
顾言倒挂在防盗窗外,黑色卫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抛进来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金融中心天台监控的截图。
照片里“林深”穿着他从未拥有过的藏青色风衣,后颈处隐约透出银杏叶状的胎记。
“现在相信了吧?”顾言像猫科动物般轻盈落地,“这些古董在通过你收集祭品。”
子夜钟声响起时,林深发现工作台上的朱砂莫名潮解。
血珠似的液体正顺着翡翠扳指的金丝纹路汇聚,在紫外灯下勾勒出雾城地图——每个坠亡地点都对应着北斗七星的刻度。
他抓起银杏木牌按在星图上,木牌突然发出蜂鸣。
裂纹中渗出的不再是血色月光,而是漆黑的黏液,沿着桌角滴落时腐蚀出焦痕。
窗外飘来焚烧古籍的气味,像是十二年前那场大火穿越时空的重演。
月光像一滩融化的水银,顺着窗棂爬进林深租住的老式公寓。
银杏木牌在茶几上震颤,发出类似昆虫振翅的嗡鸣。
林深用镊子夹起浸过牛眼泪的棉片擦拭木牌,暗红液体突然喷溅在他手背,灼烧感中浮现出北斗七星图——天枢星的位置正是钟楼废墟。
"喀嗒"。
挂钟指针划过零点,木牌裂纹中渗出更多粘稠液体。
林深将玻璃皿倾斜四十五度,发现液体竟在月光下凝成十二年前火灾现场的微缩模型。
当他用手术刀挑开焦黑的"房梁",一滴液体突然弹射到墙上的雾城地图,正巧覆盖住金融中心天台。
"果然都是祭坛......"林深用红绳将死者照片钉在对应星位,每张照片背后都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