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老者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履霜坚冰至,需待赤乌啼。”林深突然想起工作室古籍中夹着的泛黄纸条,那上面用父亲笔迹写着相同的箴言。
顾言眼中的电子纹路突然消退,他喘息着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浮现出与青铜钥匙完全契合的凹槽。
灵犀的剑阵在距他心口三寸处诡异地悬停,剑身映出实验室培养舱里漂浮的数十具克隆体。
“就是现在!”林深将银杏木牌拍进顾言胸口的凹槽,表盘逆行的时针突然挣脱束缚开始疯转。
悬浮的符文矩阵发出哀鸣般的震颤,重组的光幕像浸水的宣纸般浮现出焦褐色的破绽。
老工匠突然扑向血色太极的残片,皮肤下的刺青化作锁链缠住即将消散的星图。
当青铜怀表的发条转到第三十六圈时,所有人听到地下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
钟楼投影的砖石开始逆向生长,烧焦的木梁重新挺立在月光下。
灵犀突然指着东南角的承重柱喊道:“兑位伤门,那里藏着真正的阵眼!”
林深在奔跑中感觉怀表正在吸收自己的体温,表壳上“昭昭天命”的篆文变得滚烫。
当他将怀表按上腐朽的梁柱,木纹中突然涌出粘稠的血浆。
十二道血色光线从梁柱射向悬浮的河图洛书,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命盘虚影。
“退后!”神秘老者的第三只眼突然流出金色血液,命盘中央睁开布满血丝的真实之眼。
顾言胸口的银杏木牌自动飞入瞳孔,裂纹中渗出的液体在空中画出燃烧的星图。
当最后一颗星辰归位时,实验室监控红点的闪烁频率突然与林深的心跳同步。
光幕如退潮般消散,露出后方旋转的青铜门扉。
门环上的饕餮纹正在啃食自己的尾巴,锁孔形状与顾言锁骨下的凹槽完美契合。
但没等众人喘息,门缝中溢出的灰雾突然凝聚成婴儿手掌的形状,轻轻握住了灵犀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罗盘碎片。
林深握紧怀表向前一步,表盘玻璃映出灰雾深处数以千计悬浮的青铜棺椁。
每具棺椁都延伸出血管般的金属导管,最终汇聚成门后若隐若现的巨型浑天仪。
当他试图看清浑天仪中央闪烁的红光时,怀表突然自主合盖,将他的指尖夹出一道血痕。
幽蓝火焰重新在顾言瞳孔中燃起,这次火光里漂浮着电子编码组成的沈星河虚影。
老工匠跪坐在血泊中,用最后的气力在青砖上刻下“戊寅”二字——正是林家起火那年的干支。
灵犀的铜铃无风自动,在死寂中撞出送葬般的节奏。
青铜门扉突然向两侧滑开,涌出的灰雾在空中凝结成十二年前的血色月亮。
林深看到自己的倒影在月轮中分裂成三个重叠的身影,每个身影都握着不同年代的银杏木牌。
当他要开口提醒同伴时,喉间突然泛起钟楼积雪的冰冷触感——就像有只无形的手,正轻轻按在他的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