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您吗?威廉神父?”托马斯突然用断臂钳住老者的手腕,露出对方衣袖里相同的刺青,“1945年加入圣殿骑士团的第七位……”
枪声在密闭空间炸响的瞬间,艾琳被托马斯扑倒在地。
子弹擦过她耳畔击中树根,飞溅的骨渣里竟夹杂着新鲜的人体组织。
老神父的瞳孔在应急灯下分裂成双瞳,他背后的树根突然刺出数十根注射器针头。
“快走!”托马斯用身体挡住飞射的针管,三根淬毒的钢针直接穿透他的机械肾脏,“他在等月相完成……”
艾琳的急救刀划过树根,喷涌而出的却不是树液——浓稠的人血裹挟着发光的汞珠,在地面汇聚成纽约地铁线路图。
当她认出中央公园站与弟弟病房的位置重合时,头顶突然传来钻地机的轰鸣。
塞勒姆女士的冷笑通过扩音器在树洞回荡:“亲爱的格雷厄姆医生,你知道二战时德军在这棵树里封存了多少沙林毒剂吗?”整个地下空间开始震颤,毒气罐的阀门被远程开启,淡粉色雾气正从青铜枝杈渗出。
托马斯将断臂的电缆插入树干,用最后的圣水催动倒生树根系:“带神父去找控制中枢……”他的声音突然被喉间涌出的菌丝堵塞,瞳孔逐渐变成树根般的暗红色。
艾琳攥紧沾满汞珠的急救刀,突然发现老神父的十字架背面刻着弟弟的病历编号。
钻地机的钻头突破岩层的刹那,艾琳做出了比手术台上更危险的抉择——她将肾上腺素注射进托马斯被感染的脊椎,然后拽着老神父跳进树根裂开的缝隙。
在失重感席卷全身的瞬间,她听见塞勒姆女士的尖叫与毒气罐爆破声混成轰鸣,而某个不属于人类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叹息。
艾琳的后背重重砸在松软的腐殖土上,应急手电筒在坠落过程中早已熄灭。
黑暗中传来菌丝摩擦岩层的簌簌声,某种冷光苔藓沿着她的医疗手环蔓延,将老神父布满老年斑的脸映得青白。
“第七封印的钥匙是背叛者的血。”威廉神父撕开法衣下摆,露出胸口的倒十字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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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把镀银子弹填入左轮手枪时,弹壳表面的《以西结书》经文与艾琳手环上的希伯来文产生共振,照亮了四周蠕动的树根。
托马斯突然从阴影里扑出,被菌丝侵蚀的机械臂钳住神父的咽喉。
艾琳的急救刀悬停在半空——老神父布满皱纹的眼角渗出黑色液体,那些在树根间飘荡的冷光苔藓竟凝聚成二十年前的影像:1999年的圣帕特里克大教堂地下墓穴,七个胸口纹着倒五芒星的神父正在用二战防毒面具收集死者灵魂。
“你以为我真是纳粹余孽?”威廉神父任由托马斯的机械手指嵌入皮肉,染血的十字架突然爆发出炽热白光。
那些寄生在托马斯脊椎的菌丝发出尖叫,艾琳的医疗手环显示他的心率正在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