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火炬玻璃的反光,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瞳孔里浮现出的地铁站编号——不再是血红色,而是一种介于磷火和数据流之间的幽蓝色。
艾米突然尖叫着冲进后台的声音被烟花的爆炸声淹没了。
女科学家举着的平板电脑上,纽约地下管网的3D模型里,代表排水系统的蓝色线条正在变成树根状的黑色脉络。
“它们……正在沿着庆祝游行路线扩散……”她徒劳地对着狂欢的人群比划着,防化服兜里掉出的盖革计数器又开始发出轻微的蜂鸣声。
当艾丽的白色纱裙消失在应急通道时,艾琳终于挣脱了市长的手。
庆典帐篷的LED灯突然集体闪烁起来,在她跑过摆放庆功蛋糕的长桌的瞬间,奶油裱花的“英雄”字样突然坍缩成亚述死神纳伽尔的图腾。
托马斯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的刹那,市政厅赠送的金钥匙在他们紧握的手掌中发烫。
“员工卡。”艾琳喘着粗气摸出那张突然开始磁化的证件,磁条区浮现的站台编号此刻清晰地显示着“Q线·未注册站台·层级■■■”。
隧道深处传来列车进站的虚幻汽笛声,而时代广场的电子钟恰好停在了晚上11点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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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最后一朵烟花在夜幕炸开的瞬间,所有灯光骤然熄灭。
艾琳耳畔残留的欢呼声突然扭曲成尖叫,香槟杯坠地的脆响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她感觉有冰冷粘稠的东西擦过脚踝,像是暴雨后涨潮的东河在舔舐堤岸。
“别呼吸!”托马斯的低吼裹着血腥味传来。
圣殿骑士的秘印刺破西装透出微光,照亮方圆三米内翻涌的黑色潮水——那些液态的阴影正沿着桌腿攀爬,将庆典蛋糕上的奶油玫瑰腐蚀成骷髅形状。
艾琳的手术刀自动弹出皮套,楔形文字在刀身流转成幽蓝的锁链,将最近一滩黑影钉死在瓷砖地面。
二十米外的应急出口突然爆出电火花。
借着这转瞬即逝的紫光,艾琳看见山姆正将消防斧抡成银色的圆。
斧刃上残留的黑暗物质与新鲜黑影碰撞时,竟发出教堂管风琴般的轰鸣。
某个黑影被劈开的刹那,她分明看到里面裹着半张1943年的战时债券。
“圣咏屏障!”大卫的权杖插入满地狼藉的奶油蛋糕,约柜碎片迸发的金光在人群中撑起穹顶。
光明降临的刹那,所有人都看见那些黑影的真实形态——它们有着二战防毒面具的轮廓,脖颈处却连接着地铁电缆组成的脊椎,指尖滴落的沥青在地面蚀刻出卡巴拉倒生树的图腾。
艾米的白大褂突然鼓起猎猎风声。
女科学家将盖革计数器抛向空中,仪器外壳自动解体成数百枚齿轮,在黑影群中织出放射性物质监测网。
“布鲁克林区排水管道的钴 - 60浓度超标三百倍!”她嘶喊着将数据投影到香槟塔上,1986年切尔诺贝利事故现场的画面与此刻重叠。
托马斯突然抓住艾琳的手腕。
圣殿骑士的掌心传来灼烧感,当他们的血交融在手术刀柄的玄武岩上,刀锋突然映出地铁隧道深处的景象:艾丽的白纱裙摆正在Q线未注册站台飘荡,她缠绕银线的手指正将铃铛系在锈蚀的铁轨,而站台编号牌分明写着“1945.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