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之光：真相之后的抉择》

陈默的战术手套被温热血浆浸得发粘，林雪垂落的发丝扫过他手背时还带着玫瑰精油的余香。

纳米机器人形成的莫比乌斯环在他们头顶不断坍缩，折射出的蓝光将林雪锁骨处的鸢尾花警号映得妖异非常。

她染血的指尖仍在战术腕表上轻微抽搐，二十段记忆数据正化作电流刺痛着陈默的神经。

“妈妈的手好冷……”周小棠跪坐在泥水里，破碎的指甲深深掐进林雪染血的羊毛披肩。

这个总是用烟熏妆遮盖泪痕的叛逆少女，此刻蜷缩的身影像极了陈默在周正阳葬礼上见过的十二岁女孩——那天她抱着警徽缩在殡仪馆角落，把紫色连衣裙的蕾丝边都扯成了线头。

神秘人黑色战术靴碾过满地玻璃碴的声响惊醒了陈默。

那柄曾贯穿林雪的军刺正在对方手中高频震颤，刃口残留的粉色组织液滴落时，竟在水泥地面蚀出冒着白烟的孔洞。

陈默突然想起物证科小王三天前的抱怨：“冷冻柜里那具无名尸的DNA样本，每次离心分离都会变成马赛克……”

当神秘人第五次用刀尖轻点自己太阳穴时，陈默终于看清对方战术面罩下翕动的喉结带着不自然的机械震颤。

“你认识老周。”这不是疑问句。

陈默的突袭比话音更快，被纳米机器人强化过的指虎撞上军刺时迸出靛蓝色火花，照亮了神秘人颈侧转瞬即逝的条形码——和上周连环车祸案死者后颈的烫伤痕迹如出一辙。

林雪的咳嗽声让缠斗中的两人同时僵住。

她咳出的血沫里漂浮着银色颗粒，在暴雨中凝成微型台风眼的形状。

“坐标……是陷阱……”这个总是用檀香木簪盘发的女人突然露出惨笑，染红的牙齿咬住从胸腔拽出的半截数据线，“他们在我心脏装的东西……咳……比测谎仪更诚实……”

神秘人的电子音发出尖锐的啸叫，陈默确信自己在那双机械义眼里看到了类似人类瞳孔收缩的波动。

当对方摸向腰间EMP手雷时，陈默已经用膝盖压碎了他的机械腕关节——这个在警校教了十年擒拿的动作，此刻裹着为老周复仇的暴戾。

“你不敢引爆。”陈默扯下对方战术腰带上的低温舱遥控器，液晶屏显示的地下十八层结构图里，五个红点正在证物库坐标汇聚成台风眼标志，“林雪体内有你们要的密钥，而小棠……”他余光瞥见少女正将什么东西藏进马丁靴鞋跟，“是最后的活体容器吧？”

神秘人突然发出齿轮卡住的怪笑，裸露的机械脊椎突然弹出三根探针扎进地面。

整片厂区的地基开始发出深海巨兽般的嗡鸣，反应釜里溢出的纳米机器人突然聚合成无数只萤火虫，在空中拼出倒计时23:59:59。

“陈队长应该认得这个协议。”神秘人用变形的电子音哼起《卡门》的旋律，他裂开的战术服里露出半枚警号——与林雪锁骨处那枚正好能拼成周正阳的完整编号，“当年你亲手送进焚化炉的，真的是缉毒警周正阳？”

林雪突然挣扎着抓住女儿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周小棠的尖叫声中，那些银色颗粒顺着少女掌纹渗入皮肤，在她小臂形成与台风眼完全重叠的血管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