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之渊：生死一瞬
酸雨顺着穹顶裂纹浇在陈默的战术背心上，那些青铜导管在周小棠锁骨鳞片间游走的幽蓝电弧，此刻正与市政大楼地基深处传来的震动形成某种诡异的和鸣。
陈默的耳蜗植入体突然发出尖锐蜂鸣，他看见孙局长手杖顶端的鸢尾花纹饰正在周小棠电子眼虹膜里逆向旋转——那是三年前局长亲手刻在牺牲警员纪念碑上的图案。
"别碰能量核心！"陈默嘶吼着甩出战术匕首，刀锋擦着周小棠的鬓角钉进青铜齿轮。
少女耳垂渗出的血珠在次声波震荡中悬浮成诡异的螺旋，她电子眼里的鸢尾花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将首领面具裂缝里渗出的青铜液体照得纤毫毕现。
遥控器獬豸图腾分裂的瞬间，陈默终于看清芯片上蠕动的纳米虫群。
那些带着市政厅地下室霉菌气味的机械生物，正沿着青铜导管疯狂涌向周小棠锁骨间的鳞片。"原来你才是最后一块拼图。"首领的机械声带发出齿轮卡壳般的怪笑，他染血的指节突然转向遥控器三角结构的中心凹槽。
周小棠的野战靴碾碎满地青铜碎屑，她脖颈后植入的电磁脉冲装置突然自动激活。
这是父亲周正阳生前设计的最后一道保险，蓝白电弧顺着她马尾辫的发梢劈向遥控器，却在距离芯片半寸处被青铜导管里喷出的酸雾腐蚀成青烟。
陈默的瞳孔剧烈收缩——那些酸雾的色泽与三小时前化验科传来的爆炸残留物完全一致。
"你父亲教会你用电磁脉冲对抗次声波？"首领的青铜面具突然裂成蛛网状，露出下面布满电子元件的半张脸，"可惜他至死都不知道，当年市政厅地基浇筑时混入了多少具活祭品。"他残缺的声带突然爆发出混着电磁杂音的狂笑，陈默的战术匕首还嵌在他第三根肋骨的缝隙里，随着笑声震出细密的青铜粉末。
市政大楼方向传来承重柱断裂的轰鸣，陈默感觉战术靴底的地面正在液化。
他看见张警官带着突击组在黏液沼泽里艰难移动，防毒面具的目镜上爬满挣扎的纳米虫群。
周小棠突然扯开领口，锁骨间鳞片组成的鸢尾花纹章竟与孙局长的手杖顶端完美契合，她沾着酸雨和血污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按向能量共鸣最强烈的区域。
"不要！"陈默的警告混着喉间腥甜喷涌而出。
少女锁骨间的鳞片如同活物般翻卷，幽蓝电弧顺着青铜导管逆流而上，在首领太阳穴处的接口炸开绚丽的电火花。
遥控器上的獬豸芯片突然发出垂死野兽般的哀鸣，市政大楼地基深处传来的震动竟在瞬间与陈默胸腔的共振达成诡异的平衡。
黑暗组织首领被电弧灼烧的机械臂突然暴长三寸，染血的指尖距离遥控器核心按钮只剩半掌距离。
陈默的余光瞥见张警官的突击步枪卡在黏液里的保险栓，周小棠的电子眼虹膜因为过载正在渗出血泪。
酸雨在次声波作用下凝成悬浮的利箭，有几支已经穿透林博士留下的防护力场擦过少女的后颈。
生死刹那，陈默的战术匕首突然发出与孙局长手杖同频的震动。
刀柄暗格里弹出半截暗金色芯片，那是他在局长办公室看到卷宗时顺手藏起的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