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电子眼突然剧烈闪烁，陈默看到那些沾在自己作战手套上的纳米虫正沿着机械臂缝隙疯狂钻入——它们在执行周正阳遗留的拆解程序。

记忆如利刃刺穿神经。

十年前银行金库的硝烟里，周正阳被改装霰弹枪轰碎的右手依然紧握着拆弹钳，血珠顺着陈默当时还是实习警员的肩章滴落成冰。

此刻周小棠颈侧凝结的血蔷薇在重力场偏移中碎裂，冰晶折射的七色光斑突然在首领电子眼的摄像头上汇聚成光斑。

"现在！"陈默的嘶吼震碎了护目镜上的霜花。

李特警钢铁般的臂膀钳住机械臂的液压关节，纳米虫群突然发出高频震颤，将首领手腕处的鸢尾花纹章灼烧成焦黑色。

张警官从承重柱阴影中暴起，电磁脉冲手雷表面的凹痕正巧卡进机械臂传动轴的缺口。

但首领被液氮浸透的作战靴突然诡异地扭曲九十度，金属鞋尖精准踢中张警官的颧骨。

陈默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十年前周正阳坠楼时防弹插板撞击地面的回声与此重叠。

李特警的虎口在机械臂过载的震动中迸裂，血珠溅在纳米虫群上竟激发出诡异的荧光。

"你们根本不懂..."首领的合成声带因纳米虫入侵产生诡异的颤音，冰刃突然从掌心再生，"真正的爆炸从来不在倒计时结束时..."

孙局长布满老茧的手指重重按在指挥车全息沙盘上。

八个拆弹小组的呼吸频率在监控屏上跳成红色波浪，声呐探测显示地下空间的重力场正在呈指数级扭曲。"让电磁干扰组切入B3频率！"他对着加密频道低吼，布满血丝的眼睛倒映着林博士突然放大的瞳孔。

"他在模仿周正阳的思维模式！"林博士的白大褂袖口还沾着证物室的石墨粉，三维建模图中纳米虫的聚集形态正与十五年前的拆弹记录惊人重合，"那些液氮罐是..."

地下空间的承重梁突然发出哀鸣。

陈默在翻滚躲避冰刃时，后腰撞上了某个温热的金属物体——那是周小棠被捆时悄悄踢过来的老式警用转轮枪，枪管上刻着周正阳的警号。

小主，

首领的电子眼突然捕捉到这个细节，机械臂的动作出现0.3秒的迟滞。 轻享书库

陈默的指腹擦过转轮枪握把的凹痕。

十年前银行劫案中，这把枪的弹巢里留着周正阳未击发的最后一颗子弹。

当液氮罐的蜂鸣转为濒死般的嘶哑长音，他突然以特警队招牌的近身夺枪术旋身，枪托重重砸在首领电子眼与人类眼球的交界处。

黏稠的有机溶液与鲜血同时喷溅。

周小棠在重力场翻转中突然下坠，野战靴的钢制包头狠狠撞向首领的膝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