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影巨浪拍下的瞬间，十七道旧伤的红光突然汇聚成箭矢，精准贯穿古长老鹿角杖所指的冰层裂隙。

地底传来琉璃破碎的脆响。

黑影凝滞的刹那，所有人都看到冰层下百米深处，半截焦黑的马戏团旗杆正顶着血月碎块缓缓上升——那正是四年前本该焚毁的第九块碎片。

墨羽突然剧烈咳嗽，原本乌黑的长发末梢开始变灰，他悄悄将开始石化的左手藏进袖口。

冰层爆裂声在墨羽耳边炸开时，他正用桃木剑残柄抵住咽喉。

本该泛着金光的护心镜已经彻底灰暗，左手小指关节开始浮现石质纹路——这是噬灵反噬侵蚀肉体的征兆。

"西南甬道！"方砚秋突然拽着墨羽的衣领翻滚，黑影利爪擦着他后颈刺入冰砖。

考古学家肋下的珊瑚碎片发出尖锐蜂鸣，那是第二卷沉船残骸共鸣的警告。

他瞥见墨羽发灰的指尖，突然扯开自己染血的衬衫，露出心口北斗状疤痕。

林骁的腐蚀屏障在东北角撕开缺口，苏瑶趁机将青铜齿轮塞进冰缝。

当齿轮与第五卷医院院长公式对应的星轨参数重合时，方砚秋突然抓住墨羽的手腕："相柳九首，错位封印——你的噬灵咒印本就是第九道枷锁！"

黑影的尖啸声骤然拔高。

墨羽咳出带着冰碴的血沫，发现方砚秋正用染血的绷带缠住他石化中的左手。

那些从第一卷罗盘晷仪上拓印的古老符文，此刻在绷带上泛出暗青色微光。

"带古长老的鹿角杖去西北角！"方砚秋将奄奄一息的老者推向顾晚晴。

医生跪坐在冰面上时，突然发现古长老皮肤下流动的暗金色血管，竟与第七卷血色婚礼中新娘的诅咒脉络完全一致。

黑影突然静止。

数以千计的猩红光点在它体内明灭，如同被惊散的萤火虫群。

林骁的腐蚀屏障发出玻璃碎裂声，墨羽的残破符咒在冰面上烧出焦黑的九宫格——正是第三卷地铁13节车厢祭坛的排列方式。

"散开！"方砚秋的警告迟了半拍。

黑影炸裂成无数蝙蝠大小的影子，裹挟着冰碴形成黑色龙卷。

苏瑶的后背撞上冰墙，第二卷沉船时留下的旧伤崩裂，血珠在冰面画出扭曲的航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