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残图探路，希望渐明
方砚秋捏着羊皮纸残片的手指微微发颤，银蓝色指针在轨道碎屑围成的圈里折射出细碎光斑。
顾晚晴的指尖覆上他手腕，听诊器金属头在纸面划过的余温还留在皮肤上，"；敦煌那次沙暴，我们不是也靠着半张唐代星图找到水源？"；
她袖口飘出的消毒水味道让方砚秋想起第五卷里那间镜中医院的消毒室，当时正是顾晚晴用手术刀割断缠住他脚踝的怨气丝线。
考古刷轻轻扫过羊皮纸背面凸起的纹路，玉蝉震动频率与三小时前破除洞窟禁制时严大师敲击的青铜磬产生共鸣。
"；走东北方。"；方砚秋将玉蝉嵌进铜镜背面凹槽，墨羽掐诀在镜面画出三道血符。
阿虎的猎刀始终悬在距离羊皮纸半寸位置，刀刃倒映出第六卷幽灵游轮沉没时的经纬度坐标。
五道手电光柱刺破溶洞黑暗，林骁把最后半截地铁轨道钢钉插在入口石缝作为标记。
潮湿岩壁上渗出的水珠突然改变坠落轨迹，在墨羽撑开的结界表面凝成数百个悬浮的倒三角符号——与第三卷消失的地铁车厢天花板刻纹如出一辙。
岔路口的两条隧道如同巨兽张开的食道。
顾晚晴的医用橡胶手套抚过左侧岩壁，指腹沾到的荧光苔藓正在模拟院长日记里用红茶写的星轨函数图。
右侧隧道传来阿虎猎刀敲击岩壁的闷响，十三下间隔完全复刻第一卷青铜罗盘测凶吉时的敲击频率。
"；分头探查风险系数超过78%。"；林骁用轨道碎屑在泥地上画出概率模型，"；但若两条隧道都存在血月碎片能量场..."；他脖颈处第七卷留下的诅咒疤痕突然渗出黑雾，在模型上方聚成双蛇衔尾的图腾。
方砚秋后颈汗毛再次竖起，这次他清晰感觉到玉蝉震动脉冲与敦煌沙暴前夕的地鸣产生量子纠缠。
解剖刀划开掌心血珠滴在羊皮纸蛀洞处，银蓝液体突然凝聚成缩小版的城市立体投影——第五卷镜中医院的401门牌在投影中裂成两半，分别指向左右隧道。
阿虎突然抡起猎刀劈向右侧岩壁某块凸起，飞溅的火星照亮石面上鱼鳞状排列的晶簇。
严大师当年教过的《葬经》辨气术在方砚秋脑中炸开，他抓起一把带着地铁锈迹的泥土撒向晶簇，铁腥味混着晶粉在空中拼出严氏禁制里代表"；生门"；的甲骨文。
"；压阵眼！"；墨羽的铜镜射出红光钉住开始崩塌的投影模型，顾晚晴甩出三根缝合线缠住即将坠落的双蛇图腾。
方砚秋扑到晶簇前用带血的手掌按住甲骨文中心，玉蝉震动脉冲突然与晶簇共鸣，左侧隧道岩壁哗啦啦剥落大片石片，露出用青铜罗盘卦位排列的钟乳石阵。
林骁的地铁轨道碎屑突然全部指向右侧隧道，阿虎猎刀柄上的兽首眼睛迸发红光。
当第七道红光与甲骨文重合时，所有人同时听到第五卷镜中医院的老式电梯到达音——那是严大师在三个平行时空外敲响的示警钟声。
"；走生门。"；方砚秋将玉蝉按进晶簇中心的凹槽，青铜卦位开始顺时针旋转。
顾晚晴缝合线末端系着的医用剪刀突然立起，刀尖在地面刻出第六卷幽灵游轮的救生艇编号——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经纬度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