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亲。”文婉珊抬起头,她不敢相信林家会放她离开,还事事都为她考虑周全了。
镇国公夫人向前一步抱住快要碎了的小儿媳,温柔的说道:“婉珊,我们不是逼你离开,具体如何全在于你,你不要着急,慢慢想,想好了再来与我说就是了。”
说完,镇国公夫人就退到屋外,还贴心的把门带上了。
镇国公夫人离开,文婉珊蹲下,双手抱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开始是无声的哭,后面成了嚎啕大哭,未走远的镇国公夫人也随着流下眼泪。
文婉珊不知哭了多久,哭到都没有眼泪了才停下来。
去年丈夫离去时,她肚子里怀着孩子,所有人都劝她不要哭,她也没多哭,今日这场眼泪,为书楷流的,也有为死去的丈夫流的。
她与书楷很早就认识,书楷比她大三岁,是他姨母夫家的侄子,父母早逝,养在姨母膝下,与她从小一起长大。书楷读书很好,她的诗书很多都是书楷手把手教的,家里人见此,也笑着说等她及髻后就让她与书楷定亲。
他和书楷早就两情相悦,听到时喜出望外,他们都以为会结为夫妻恩爱一生。
然而,在她及笈的第三天,母亲告诉她,她与书楷不可能了,家里已经答应了她与镇国公府三公子的婚事。
她当然不愿意,与家人僵持了整整一月,可是看着母亲脖子间的勒痕时,她再也无法坚持了。
她最后见书楷是在成婚的前一夜,彼时书楷已经二十岁了,她劝书楷把她忘了,重新娶个好姑娘,书楷说好的,说等她和丈夫去了晋州,他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