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声闷响,伴随着小满含糊不清的示警,一股腥臭的液体溅了我一脸。
我被小满猛地推开,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惊魂未定地看向前方。
只见一只形态扭曲,像是被强行融合了几种生物特征的变异怪物,此刻正被一根尖锐的金属棒贯穿了头颅,钉死在通道的墙壁上。
它那锋利如刀的爪子,离我刚才的位置不过几厘米。
小满不知何时捡起了一段断裂的金属水管,此刻正双手紧握,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刚才那一下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苍白的小脸上沾着怪物的黑血,眼神却异常坚定。
“小满……”我心头一热,喉咙有些哽咽。这孩子,又救了我一次。
来不及多想,通道外“白袍”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显然,刚才的爆炸虽然拖延了他,但并没有真正解决掉他。
“走!”我拉起小满,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她之前拖拽我过来的那个更隐蔽的岔道冲了进去。
这一路逃亡,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
我的精神力几乎透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针扎般的头痛。
小满虽然不会说话,却异常敏锐,好几次都提前预警,带着我避开了巡逻的守卫和零星的丧尸。
她小小的身躯,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始终紧紧地搀扶着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终于,在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我们筋疲力尽地回到了流民聚居点。
“悦姐!小满!”守夜的赵铁柱一眼看到我们狼狈的模样,惊呼一声,连忙迎了上来,“你们这是……遇到袭击了?”
我摆摆手,声音沙哑:“一言难尽,召集核心成员,会议室,快!”
聚居点的会议室简陋却实用。
我灌下几大口水,稍微缓了缓剧痛的脑袋,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而关切的脸——暴躁却忠诚的赵铁柱,冷静睿智的陆教授,还有医术高超、正义感十足的苏医生。
小满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无声地给予支持。
“情况紧急,”我开门见山,将诊所的遭遇,以及从“白袍”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的消息和盘托出,“陈老板恐怕已经和黑市的‘刀疤’勾结上了,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我们的军火库!”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军火库是我们聚居点对抗丧尸、抵御外敌的命脉所在。
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妈的!陈老板那个老狐狸!还有‘刀疤’那个杂碎!”赵铁柱一拳砸在桌子上,怒不可遏,
“老子带人去剁了他们!”
“铁柱,冷静点。”
陆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
“我们现在的人手和火力,不足以和他们正面抗衡,特别是如果‘刀疤’的人也参与进来的话。他手下那批亡命徒,装备精良,不是好对付的。”
苏医生也蹙眉道:
“悦悦,你和小满刚逃出来,身体要紧吗?陈老板既然敢动手,必然是有备而来,我们不能冲动。”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硬碰硬我们确实没有胜算。所以,我们必须智取。” 我的目光扫过众人,“陈老板的目标是军火库,那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
“声东击西?”陆教授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没错,”我点头,“但不是简单的声东击西。我们要把他们引进来,然后,关门打狗!”
我的计划大胆而冒险,需要精确的配合和……足够杀伤力的武器。
我们现有的武器,大多是些改装的猎枪和冷兵器,对付小股丧尸尚可,面对装备精良的雇佣兵,恐怕力不从心。
“武器……”赵铁柱也犯了难,“我们的家伙事儿,对付那些正规军火,恐怕不够看啊。”
就在这时,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
“老铁!”
老铁是我们聚居点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匠人,以前据说是某个兵工厂的师傅,后来工厂废弃,他就流浪到了这里。
他平时深居简出,喜欢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聚居点里不少修修补补的活儿都是他包了。
我曾经无意中见过他把一些废铜烂铁改造成威力不俗的弹射装置。
“对啊!老铁师傅!”赵铁柱一拍大腿,“那老哥手巧得很,说不定真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