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了一下:“你是说,使功不如使过?”
代海燕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仿佛被我的话点燃了某种兴奋的火花。她猛地一拍手,发出清脆的响声,脸上的表情混合着赞叹和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漂亮!Sky,你说到点子上了!” 她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使功不如使过’……这话说得太对了!这正是权力游戏中,那些上位者最喜欢用的手段!”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小圈,思维如同高速运转的齿轮,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
“没错,我们基本可以确定,李惠然就是某个我们还不知道的势力的‘白手套’。她被推到前台,利用校长的身份和权力,为这股势力办成了某些事情——目前看来,最显着的就是那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国家级实验室和分校项目。”
代海燕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眼神锐利如刀:“但很显然,她并不是这股势力的核心成员,甚至可能连‘亲信’都算不上。她更像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
“所以,” 她接着我的话,将逻辑链条补充完整,“事成之后,工具的价值降低,甚至可能成为累赘,被舍弃掉的风险就非常大。为了自保,或者说,为了能继续留在这个权力游戏中,她需要向幕后的掌控者展示绝对的忠诚和‘可控性’。”
代海燕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而这五千万的‘亏空’,就是她递交的‘投名状’!这根本不是她贪污后留下的疏漏,而是她主动暴露给幕后势力的把柄!她用自己的前途甚至自由作为抵押,向掌控者证明:‘你看,我的命门在你手里,我绝对不敢背叛,我会乖乖听话。’”
“这也就完美解释了为什么这个漏洞不高不低,刚好卡在那个微妙的界限上。” 她补充道,“太小了,不足以构成致命威胁,掌控者不放心;太大了,万一失控,可能牵连太广,甚至反噬自身。五千万,刚好足够让她万劫不复,也刚好在理论上有‘补救’的可能,给了掌控者拿捏她的空间和弹性。”
代海燕重新坐回沙发上,身体微微后仰,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智性优越感:
“所以,李惠然现在拼命想连任,不仅仅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权位和填补亏空,更可能是为了向幕后的势力证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不会被轻易抛弃。而她让赵悦染来接近你……这背后的水,恐怕比我们最初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她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们现在手里握着的,可能不仅仅是威胁一个女校长的把柄,更是一把钥匙,一把可能打开某个巨大权力黑箱的钥匙。这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监控屏幕上,包厢内的画面清晰可见。汪诗雅正跪在瘫软如泥的赵悦染身边,手里拿着那份象征着彻底臣服的文件,压低声音,用一种混合着威逼、利诱和过来人经验的语气,不断地劝说着。她的身体紧绷,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既要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又不敢过分刺激到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赵悦染。而赵悦染,依旧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对汪诗雅的话语毫无反应,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隔绝。
我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什么波澜,仿佛只是在看一场早已预知结局的戏。赵悦染的屈服在我看来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代海燕刚刚揭示的、隐藏在李惠然背后的那张更庞大、更复杂的权力网络。
我伸出粗壮的手臂,自然地揽过身边代海燕纤细的肩膀,将她柔软的身体搂进怀里。代海燕顺从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这让她因智力兴奋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感到一丝奇异的安稳,同时也让小腹深处那股湿热的暖流更加汹涌。
我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屏幕,但话却是对代海燕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看来,赵同学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现实。” 我轻哼一声,带着一丝掌控者的漠然,“不过,她那边交给汪诗雅就行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代海燕肩膀上丝滑的衬衫布料,感受着她肌肤的温度,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
“你刚才说的对,这水比我想象的要深。”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看来,我明天得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我的‘好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