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完美地扮演起了一个热心、正直、又略带同情心的“中间人”角色。像一个勤劳的信使,频繁地穿梭于省委干部宿舍附近那间雅致的茶馆和A大的校园之间。
在张秘书面前,我仿佛是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能够精准地把握代海燕的每一种情绪,并将其恰到好处地转达给他。
起初,代海燕对这件事充满了恐惧、委屈和抗拒,她甚至不愿意提及此事。然而,在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她的态度逐渐发生了变化。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松动,就像坚冰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融化。
我将代海燕的这些细微变化都如实地描绘给张秘书听,让他能够了解到她真实的心理状态。我会告诉他,代海燕今天的情绪比昨天好了一些,她开始愿意听我提起这件事了;或者说,她虽然还没有完全接受,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拒绝张秘书的歉意。
每一次这样的汇报,都像是给张秘书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他能从我的描述中看到代海燕态度的转变,也因此对我的“努力”更加感激。而我,则在这一过程中,巧妙地暗示着自己的“调解”正在发挥作用,让张秘书对我越发信任和依赖。
同时,我也会“转达”张秘书的歉意和补偿意愿。当然,这些信息在传递给代海燕时,会被精心过滤和包装。我告诉她张秘书如何自责,如何寝食难安,如何真心实意地想要弥补,甚至暗示他可能会在某些方面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观察着代海燕的反应,确保她能配合演出。
而代海燕也展现出了惊人的演技和心理素质。她时而沉默寡言,眼神中带着挥之不去的阴影;时而又在我面前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脆弱和迷茫,让我有“安慰”和“开导”的机会。在外人看来,尤其是在偶尔通过你了解情况的张秘书眼中,我和代海燕的关系,正因为这场共同经历的“磨难”,而变得越来越亲近。你经常被看到和她一起在图书馆看书(当然,更多时候是在低声交谈),在校园小径上散步(讨论着“如何面对过去”),甚至一起吃饭(“开解”她走出阴影)。
张秘书对我的信任与日俱增,这让我感到既惊喜又有些不安。他似乎将我看作是连接他和代海燕之间那段痛苦过往的唯一桥梁,一个能够理解他内心愧疚、同时又能安抚“受害者”情绪的关键人物。
在我们几次茶馆的会面中,他不仅关心着代海燕的状况,还开始与我聊起一些其他的事情。有时是工作上的感慨,他会感叹职场的艰辛和竞争的激烈;有时则是对时局的看法,他会分析当下的政治、经济形势,以及这些变化对我们生活的影响。
尽管张秘书依然保持着谨慎,不会轻易透露核心机密,但从他的言语间流露出的信息,以及他对我这个“懂事”、“可靠”的年轻人的欣赏,都在逐渐增加。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变化,并巧妙地利用这些机会,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些关于H国际学院和国家实验室的边缘信息。
我会在不经意间提及一些相关的话题,然后观察张秘书的反应。有时候,他会稍微透露一些信息,让我对这两个地方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而有时候,他会巧妙地避开话题,让我明白这些事情并非我该知道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