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让他感觉很爽，但不够解恨。

他想要让更多人知道，他手上有一张王牌，他是随手夺取仇人性命的胜利者，如同死神一样的存在。他在d网通过写日记和直播的方式，煽动大家的共愤复仇情绪，以血腥暴力为噱头，吸引眼球，观看的人越多，手段越是残忍。

先不论杀人本身是一种犯罪行为，他把恶劣行径发布在网上，去吹鼓大肆宣告。同样有着惨痛经历的观看者，或者只是单方痛恨某些人，误以为只要死了就能和鬼王达成契约，纷纷效仿，从而造成严重的社会影响。罪上加罪！！

听到叶甯冷静地阐述，筱夏不禁后背发凉。

他会不会是其中的一位效仿者？此时装在躯壳里的灵魂不是叶甯。他利用叶甯的手，杀掉叶甯的父亲。若不是如此，他为什么会认认真真地讲述给她听？

雪顶乌龙花茶上面厚厚的奶油在消泡融化，粉色的草莓粒懒散地漂浮着。

“姐姐，你是我现实生活中遇到唯一一位知道鬼王的，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筱夏抬起头注视他的眼睛，带着严肃的郑重语气。

“他的遭遇让人感到震惊和同情。他为了复仇，和鬼王定下契约，不惜一切代价，丢掉自己的性命，这是非常不可取的。杀人犯法，不管他有何种苦衷。而直播杀人更是令人发指，无形之中会害了很多人。”

“害了谁？有仇必报，何错之有？那个害他入狱的老板，他的儿子未必就无辜。”叶甯反驳。

“我的意思是，害的是自己。”

“什么？我没有明白姐姐的意思。”

“我在想，如果那个人坚持活下去，再坚持一点点，所受冤屈终得到昭雪，他是不是就不用死了？我不是叫人放下仇恨，善良本分之人命不该绝，我只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叶甯低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