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的软剑还滴着血魔老祖的黑血，后颈的寒意却已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他望着密林深处翻涌的黑影，喉结动了动——那沙沙声里混着的金属嗡鸣，分明是剑鞘摩擦的声响。

"玉无双！"他反手抓住魔教圣女的手腕，指腹在她掌心快速敲了三下，"带你的人去左边山坳，把那片野竹林砍倒一半。"

"明白！"玉无双抽回手时，袖中已多了柄短刃，发间银铃随着她跃动的身影轻响，眨眼便消失在侧方林子里。

"霍判官。"林羽转向铁面人，对方面上的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带三个弟兄去右侧崖边，把那堆枯藤点了——要让烟往东南方向飘。"

霍烈拇指扣住腰间判官笔，点头时帽檐下的阴影晃了晃："这是要给来敌指道？"

"不是指道。"林羽盯着越来越近的黑影，看见最前方青铜面具上的云纹被月光照亮，"是给他们设套。"

苏映雪不知何时站到他身侧，指尖还沾着淡青色药粉——她刚给最后一个伤员敷完金创药。"你打算用谷口的隘道？"她声音轻，却像银针般精准扎中林羽的计划，"那处两边是峭壁，只有中间一丈宽的路。"

"映雪。"林羽侧头看她，见她鬓角沾着草屑，眼底却亮得惊人，"等会你带医馆的人退到隘道后两百步，若有流矢......"

"我知道。"她伸手替他擦掉脸颊上的血渍，指腹触到他发烫的皮肤，"你放心，我的针比他们的箭快。"

林羽喉间一热。

他握住她沾着药粉的手，在她掌心塞了颗药丸——那是用千年人参炼的续命丹，系统兑换时特意存下的。"若情况不对，立刻服下。"

远处的沙沙声突然变密。

林羽松开手，软剑在指尖转出银弧。

他能看见最前排的黑袍人腰间悬着七寸剑匣，每个剑匣上都刻着与青铜面具相同的云纹——这是他在血魔老祖记忆里见过的标记，属于"天枢卫"，新势力培养的死士军团。

"陆九渊！"他扯开嗓子喊，"你的暴雨梨花针，能覆盖隘道入口吗？"

"早备好了！"树顶传来少年郎的清啸，陆九渊踩着树枝跃下，腰间十二连环匣在月光下泛着幽蓝，"三百步内，针无虚发。"

林羽点头，目光扫过己方众人：青崖盟的弟子正迅速收敛残尸垒成掩体，霍烈的手下已摸黑往崖边搬火油，玉无双带着魔教旧部扛着砍断的竹子从左侧绕回——那些竹子被削去枝桠，切口锋利如刀。

"退入隘道！"他振臂一呼，软剑指向谷口方向，"留三个人断后，其余人跟我来！"

众人应声而动。

林羽落在最后，余光瞥见血魔老祖瘫在青石板上，新势力首领的衣角还在密林中晃动——那老匹夫果然没跑远，等着看天枢卫收拾残局呢。

隘道入口的风突然变急。

林羽刚转过山壁，便听见前方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天枢卫的先头部队到了。

他贴着峭壁站定，能清晰听见对方靴底碾过碎石的声音，还有剑匣开启时"咔嗒"的轻响。

"放！"

陆九渊的喝令混着机簧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