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们降了,明天呢?
若是有更大的势力举着更亮的刀来,他们会不会再跪一次?"
陆九渊的透骨钉在掌心转了个圈:"盟主是说,咱们得让他们知道,青崖盟不止能保他们活,还能让他们活得像个人?"
"不止。"林羽目光沉下来,"我要让江湖人提起青崖盟,想到的不是刀,是...是座山。"他指了指帐篷外新升起的战旗,雪色旗面被风吹得展开,金线绣的青崖山棱角分明,"山不会倒,山能挡雨,山脚下的树能活百年。"
苏映雪忽然握住他搁在案上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药囊传来:"要做山,得先有根基。
医庐的伤员需要安顿,降兵的家眷在山外庄子里哭了三天——他们怕咱们屠降。"她抽出根银针在烛火上燎了燎,"我让人去接家眷了,但得有人当面说句准话。"
"我去。"玉无双把弯刀往案上一搁,红绸滑落在地,"魔教的人最会吓唬人,我带二十个兄弟守着庄子,谁敢说青崖盟半句不是,我就把刀架他脖子上问。"她歪头笑,"当然,先说好不杀人——盟主说了,咱们不杀降。"
霍烈敲了敲油皮纸包:"朝廷那边我再去磨磨,陈都头的虎符是我三年前救他命时送的,该还了。"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总坛废墟里那口青铜鼎...盟主,昨夜我让人守着,没敢动。"
林羽的手指在案上顿住。
他想起晨雾里那个隐士的背影,想起那枚静静躺在荒草里的鼎,鼎身刻着的云雷纹在晨光里泛着幽青。"先封起来。"他说,"等重建稳定了,再查。"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浑身是灰的弟子掀帘而入,膝盖撞在案角上:"盟主!
新势力二当家带着三十多个兄弟在山脚下跪了!
说是...说是要投青崖盟!"
众人同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