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我们确实有要事。”马清从衣襟掏出那块缴获的木牌递给汉子,“这是我们的木牌,先留你这里,明日下午我们用马来换。”
汉子接过木牌,将正反两面都看了看,又还给马清:“你们去问骑兵借嘛,额这些马都是老弱病残,跑不快地,要杀来吃肉的。”汉子皱着脸,胡子包着的圆圆嘴巴就像黑洞一样。
“老兄,我和你商量是尊重你,我要是强要,你是拦不住的。”马清道。
“刷”汉子插着腰的手向后一伸,再伸出来后双手就提着两柄大斧。“我这两个家伙,砍马头就像切菜一样,你们来试试?”两只大斧挡在胸前。
周围的马又是一阵骚动。有几匹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简云手上的马缰崩得就像一根棍子一样,他不敢松手,只得抬起另一只手从肩头拔剑。
马清笑道:“两匹劣马嘛,我们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简云喊着,手上拿着那口剑。
“来。”汉子飞快后退三四步做了一个弓步,一只大斧在前护住胸部,一只大斧举在头上,圆滚滚的肚子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圆球。他突然仰起头张着那张黑洞洞的大口喊着,“来人啊,有人偷马了。”
“我们不要了。”马清一边朝汉子挥手,一边朝简云动了动头,飞快眨了眨眼睛,又使劲撇了撇嘴。
简云不吭气了。
汉子停止了喊叫,大概是怕吵醒了睡觉的士兵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他迈着弓步举着斧头的警戒的动作依然没有变。
远处的帐篷没有动静,也许有人听见了汉子的喊声却不愿意出来,一来没有谁愿意离开暖被窝,二来马毕竟是他们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他们也不愿意看到马这样被砍杀。
马清将手上的马缰重新往木桩上套。那匹瘦弱的马昂着头一动不动,突然绷直的缰绳差些将马清拖倒在地。
马清叹口气,上前在这匹瘦马宽宽的前额上抚摸着,又滑向鼻端逐渐变细,正直的嘴,最后落在了它的大鼻孔上。他凑着它的小耳朵道:“大鼻孔啊大鼻孔,眼前这个狗日的不是人,我实在带不走你啊。”这匹大鼻孔瘦马朝马清费力地眨了眨眼,似乎表示理解,听话地让马清将马缰套向木桩。
汉子鼓着腮帮子长呼一口气,他微微站直了身子,手上两只高抬的大斧也垂了下来,但还是警惕地和两人保持着三四步的距离。他突然感觉肚子上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身体腾空飞了起来,两只大斧也脱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