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黝黑脸上的微笑变得有些僵硬,低声道:“能进这间大堂和家主谈事的,不是有品级的官员,就是高门大户,阿七怎么敢和马君称兄道弟。”
“我啥都不是,我是西明门一个士卒。”马清拍了拍自己的皮甲,伸手拍了拍阿七的肩膀,“你可不义气,昨天还说要和我成为兄弟,今天就变了。”
阿七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只是颧骨上的肌肉有些颤抖。
马清拉过他的手握了握,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阿七也回了一个请的手势,在前面引路。来到正堂门外,阿七推开门,马清进去后,阿七又在后面将门关上。
屋内,之前祖徽的坐席上坐着一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年纪,宽阔的脸,浓浓的眉毛,头戴二梁冠,身着绛纱袍,内着皂缘白纱中衣,腰间挂着一条黑色绶带,手上把玩着一片木质手板。
毋庸置疑,此人就是王导了。
“阿清,快进来。”祖逖喊了一声,然后指着马清对王导道,“这就是马清,马船岳。”
王导将手板放在大腿上。他直起身子,一双浓眉朝着马清上下滑动。
“阿清,这位是王导王茂弘,东海王殿下的参军。”
马清朝王导拱手道:“小人马清,见过王大人。”
王导也朝马清拱手道:“客气客气。”他伸出右手食指指着马清的脸,就像指着模特一样。他一边指一边对祖逖道,“士稚兄你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那手指就像一阳指一样又朝着马清的身体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