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悍婆娘要起脚,马清心想。
马清面前就是几案,几案上还放着青瓷的茶具。
这悍婆娘功夫了得。马清头脑中快速想象着后果。
她起脚先踢翻几案,茶具像炮弹一样射向他。茶壶里的茶水泼他一身,随后几案再打在他身上。后果就是他浑身浇湿。脸上,身上都是茶叶。头上被茶具打出几个青包。鼻子眼眶流出血来。
他一把抢过茶壶抱在胸前,免得打翻的茶水溅自己一身,双脚脚面踩在床榻上,随时准备往床榻后面缩。
祖徽双手一提宽大的丧服,腰部做了一个旋转动作,穿着白色缌麻鞋的脚离开了地面。
一切都将不可避免的发生。
圆脸胖丫鬟捂着嘴害怕自己叫出来。高个子丫鬟斜着身子瞪着眼睛看马清。小勇伸出双手,好像要隔空制止祖徽一样。小阳伸长脖子似乎要说话却又不敢说。
“姑姑。”祖兰清脆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祖徽立刻收回了脚。她停在原地,身子稳稳当当,没有一点摇晃。
这悍妇还真是收放自如,马清不得不佩服。他松了一口气。要是真干起来,他可不敢在祖家和祖徽动手。
祖兰进了房间。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扫了一眼马清,上前一把拉住祖徽:“姑姑,你怎么总是和师父过去不啊?”
“什么师父,一个无耻的士卒而已。”祖徽朝祖兰瞪着眼睛。
马清从床榻上站起身来,手一拍自己的胸脯:“我是士卒,低贱也不假。说我无耻。”他伸手一指祖徽美丽高挺的鼻子,“你说说我哪里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