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高过了周围密密的茅草房顶。
大鼻孔嚼着干草,黑鱼朝它摇着尾巴,好像要和大鼻孔做朋友。大鼻孔理也不理它,急得它围着大鼻孔转,不时委屈地叫一声。牛棚里的那只黄牛瞪着牛眼睛嫉妒地看着大鼻孔。猪圈里的传来那头大黑猪的鼻子“吧唧吧唧”打在泔水上的声音。
“阿母,你这是做什么?”
“给你的大马做一件马衣。”袁氏针上的紫色线正勾勒一个直径三寸的圆徽。圆徽是在雪地上长出的四根竹子。整件马衣上布满了这样的圆徽。
“这个徽真好看,有什么来历吗?”马清问。
袁氏将针在头上划了一下:“去,吃了蒸饼出去给我砍点柴火。”
马清撅了撅嘴,老老实实到牛棚拿了一把柴刀出了院子。
一晃就在家待了三日,马清都没闲着,他砍了柴,割了猪草,给水缸里挑满了水,最大的事情是他花二千五百钱买回了一头健壮的黄牛,把那头官牛还了回去。
第四日天蒙蒙亮,马清就穿戴整齐要回驻地了。袁氏一直将他送到里坊门口。
黑鱼站在大鼻孔面前,失落地昂头看着大鼻孔。披上了马衣的大鼻孔高昂着头,头顶着天边一丝红色云彩,在黑鱼面前显得趾高气昂。
“清儿,记住我说的话。”袁氏紧紧抱着马清。
“阿母,我记住了。我不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相信你儿子不会让你失望的。”马清感受到了阿母身体的颤动。
袁氏放开马清,抹了一把眼泪。
“阿母,我走了。”马清拉着大鼻孔出了里门。黑鱼叫了一声跟在大鼻孔后面。
马清拉着大鼻孔走出两百步,这里拐进第二十三里和第二十二里之间的巷道,他回头看了一眼。
阿母站在里门下朝他挥手。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她的身材很匀称,动作是那样轻柔优雅,落落大方,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女子。那微微有些驼的背显示出这个有教养的女子承受了生活中太多的不易。马清耳边响起了阿母唱的歌:
阿母守望洛水,儿子离去的远方。
儿子武艺高强,被迫为皇家征战四方;
他跨过美丽的洛水,哭声久久回荡。
儿子为皇家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