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刚出祖府一进的大门就被埋伏着的祖兰一把拉住。
祖兰拉着他的衣袖往东院方向走。他一把甩掉祖兰的手。祖兰又拉着他的衣袖,这次他没有甩掉。他被祖兰拉着来到东院,进了他曾经住过的“三江门”院子里。
一进院子祖兰就抱住马清的脖子索吻。马清一把将她推开。
“你还在生我的气?”祖兰冷冷地问。
“生你什么气?”
“明知故问。”祖兰斜睨马清一眼,又正视着马清道,“我告诉你,我就是存心输给长沙王的。”
“这是你的自由,我可管不着。”
“那你还生我的气。”祖兰撇了撇嘴。
“我生气不是因为你输给长沙王,而是因为你骗我。”
“嗯,我要是不这么说,你会好好教我吗?”祖兰扯了一下马清的衣袖,抬眼望着马清,“我可赢不了第一局。”
“你既然都打定主意输了,为啥还要赢第一局?”
“我要让长沙王知道,我的武艺比他高,我是存心输给他的。”祖兰得意地瞥了马清一眼,摇着肩膀走到那棵松树下。她抬头看着那棵直挺挺冲上云霄的松树,意气风发地拍了拍树干。
“你阿父一直希望你赢,你为啥要输?”
“为了我们祖家,也为了你。”祖兰转过身来,“阿父以为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非君主的天下。他以为君主有恒,天下无恒,若君主无道,当天下共诛之。”
马清想起他在祖逖书房里曾见过一套《天时论》,乃是战国时一名齐国官吏编着。当时他信手翻出第三卷,上有“天无恒天,地无恒地,君无恒君,臣无恒臣”的字样。
“他错了。”祖兰一挥手,“世上只有地位和权力,哪里有天下?他先辅佐齐王,结果齐王暴虐,他又辅佐长沙王。他一心辅佐长沙王,已经得罪了东海王,河间王,成都王,若长沙王再有事,他怎么办?你怎么办?靠天下人来救你们?”祖兰转过身来,“阿父说天下将乱,他要我学武是要我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我却知道学武不能掌握命运,只有地位和权力才能掌握命运。”她将手握成拳头举到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