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弯下腰,双手将案桌上放着的一张纸拿起来,上前几步递给了马清。
马清展开一看,是王浚写给上官巳的信:
“成都王欲乱天下,密使右司马和演杀浚,赖天助浚,其密泄露。浚领兵西向,四海云应。平棘一战,成都王大军灰飞烟灭。我军入邺都,成都王不知所踪。我大军士气高涨,欲屠此贼谢天下,一路南下如入无人之境。浚之小婿不知朝歌乃是君之所在,妄动刀兵。既为君所擒,乃是罪有应得。今日浚讨还小婿,即刻回兵幽州。望将军成全!”
“这么说,王浚就在昨日来的骑兵中。”马清抬头对上官巳道。
原本以为第二天鲜卑军就会兵临城下,谁知第二天鲜卑军毫无动静。据斥候报告,鲜卑军也停止了对四周百姓们的抢劫,只是加固营寨防守,既不进也不退。
第三日黄昏时,斥候报告,一支三千人的骑兵疾驰进入了鲜卑大营。
第四日,王浚的这封信放在了上官巳的案桌上。
“你意料不差,他要了女婿就退兵。只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城里还要加强防守,我要亲自部署,至于他的女婿嘛…”上官巳站起身来。他抬手伸进白袷帽里搔着,把白袷帽顶得歪在一边。
他一边搔着脑袋,一边踱着步子,然后突然转身,就像曹操下一场打官渡之战的决心一样:“阿清,他是你抓的。我看他对你还服气,你就把他送回去吧。”
“将军吩咐,马清遵令。”
“现在是巳时,下午申时就送那个苏…苏…”
“苏奴延。”马清道。
“哦,苏奴延,送苏奴延回去。”上官巳将那只搔脑袋的手从白袷帽中脱出来朝马清一挥,“让王浚明日就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