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徽这才转身朝着农田。她看着农田,伸出食指像打哑语似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石头。”农田身后一阵清亮的声音。
师广出现在门缝马清的视线里,他身披铁甲,一手扶着刀柄,一手朝农田挥手。
“在。”农田回头喊。
“快,走了,早去早回。”师广朝农田做着回去的手势,那捋额发在额头上不停晃动。
“来了。”农田不甘心地朝祖徽又瞄了一眼,返身走回去了。
马清悬着的心随着农田的远去慢慢地放了下来。
师广和农田往前帐方向而去,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缝里。马清却不敢马上出去。
“走了吗?”柴明焦急地问。
柴凌素不满地瞪了柴明一眼。柴明立刻闭了嘴。
祖徽看着农田和师广远去。她低了低头,又转身装作踱步。她双手使劲握了握刀鞘,腮帮子咬得紧紧的。
等了半盏茶的时间,马清转头朝柴氏兄妹轻轻说:“走。”推开门走了出去。
祖徽停止踱步。阿青和小琴闪在两边。
柴凌素迈出门,精致的绣花丝帛披风飘洒在身后,显示出一股高雅冷艳的气质。柴明背着漆盒,腰间挎刀,就像她的贴身保镖一样。
六人微微整了整队,成两列队形往前。马清和祖徽走在前面,中间是柴氏兄妹,最后是小琴和阿青。
一行人经过警戒的亲兵屯士兵时,士兵们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射在飘逸的柴凌素身上。
通道边一个持戟的小眼睛士兵等他们过去后,做了一个似乎要把柴凌素身上散发出的所有气息都吸进肚子里的深呼吸动作,然后朝远处的士兵们做了一个鬼脸。远处的士兵们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回敬他。
通道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距离最近的什长,一个驼着背背着手看着他们,一个歪着身子叉着腰。两人都没有上来盘问。
出了警戒线就走上了那条通往营门的通道。通道两侧兵器相碰的金属声。排着阵势训练的喊杀声。军官的呵斥声。弓弦的弹射声和箭镞中靶的声音。这些声音交互融合,在军营里的人听起来就像交响乐一样。在马清他们听来,感觉就像身处血雨腥风的战场,随时可能有一支箭飞来,也随时可能有一支槊刺来。
前面两里外就是营门,按照事先的计划,面饼和洪泰的第二组应该在通道中间接应,马清却没有看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