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只是盯着远方的营帐。营帐内看不出有变化的迹象。
约莫两个漏刻的时间,祖逖的军停止了运动,既没有像针一样的箭镞往营内射,也没有喊杀声。
“过堑壕了。”柴明的声音。
马清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柴明,洪泰,阿奇还有方琦都上了围墙。原本站在围墙下的阿青和小琴也上了围墙。
洪泰和阿奇吃惊地看着祖徽那双嵌进夯土墙垛的手。
祖徽一动不动,就像身边无人一样。马清无暇和他们说话,又转头看着前面。
过了一个漏刻后,祖逖军突然竖起了无数的旗帜。旗帜快速地往营里冲,然后是忽隐忽现的喊杀声。
旗帜和棕色的,灰色的,褐色的蚂蚁一样的士兵涌进了军营。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祖逖的军队消失在视野里,前方的张方军营出现一个两百多步宽的缺口。
“你们来了。”祖徽转过身来,拍了拍手。双手上的泥土噗噗往下掉。
“是啊,是啊。”洪泰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全是敬佩。
阿奇朝祖徽点了点头。
“我们见军队集结就出来了,又看见你们在这里。”柴明眨巴着眼睛,疑惑地看着祖徽和马清。
马清转身拍了拍柴明的肩膀:“柴兄…”他正要和柴明说自己的计划,猛然注意到围墙下还集结着各以四列阵型排列的两百名长槊兵,两百名刀盾兵和一百名弓箭兵。军阵后面还有一个马群。队伍前面,一名穿着粗布土黄色深衣,头戴平巾帻,宽肩膀,背微微有些驼的士兵站在围墙下。
“给你选了五百人和五十匹马。”祖徽双手搓着泥土,她看着那个宽肩膀士兵对马清道,“那个人姓汪名苍,字仲成,现在是中军的伙夫。他原是刀盾屯长,在渑池城为了抢一匹好马把一个曲将打得吐血了。我二哥要杀他,我看他武艺不错,把他救下来了。”
“哦”马清仔细盯着那个伙夫看。
“汪苍。”祖徽抄着手喊。
“在。”粗嗓门中夹杂浓重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