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四五次急促大力的劈砍声后,“噶吱吱吱”树干捆绑而成的营帐门被拉开了。
“上。”马清抽出长槊指着营门。
谭文将盾牌挡在胸前,用刀拍打着盾牌朝后喊了声:“跟我上。”他将刀举在头顶,刀刃朝上朝营内冲。
他身后的二十名刀盾手跟在他身后,都将盾牌挡在胸前,举刀在头顶成四行跟着他往里冲。
马清一带马缰,一手倒提长槊,跟在二十名刀盾手后进了营。
黑乎乎的营帐内,能见度不到五十步,进了营门就是一条大道。大道深不见底,两边都是杂乱无章地倒着的帐篷和旗帜,稍远就是起伏像鬼魅一样的杂乱的轮廓。
最先进来的二十名刀盾手就像抗日时期鬼子进村一样,他们东张西望地慢慢往前走。
马清对这个营帐算是熟悉。他一提马缰到了二十名刀盾兵前面,喊了一声:“跟着我。”
“跟上。”谭文将刀举头上,在盾牌后缩着脖子看着左右喊了一声。
“哗哗哗”后面的大队涌了进来。
大鼻孔头不安地摇晃着,轻轻打了两下响鼻,马清拉马缰的手轻轻拍着它的脖子,心里也有一些莫名的紧张。他朝两边黑乎乎起伏的帐篷张望,好像有一双鬼魅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他蹙眉仔细朝帐篷看,却一无所获。
行走了五六百步,全队都已经进了营帐。
马蹄声,脚步声,衣服铠甲的摩擦声越来越大。马清握着槊杆的手汗津津的。视线突然变得好了起来,能见度渐渐变得超过了五十步。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一个就像被咬了一口的月饼一样的月亮出了云层。
一阵微风拂面,他感到清爽。再走一半就可以出营了,他心里想着,不由得一提缰绳。大鼻孔好像就盼着这个指令似地立刻加快了脚步。
一直和马清的马并排走着的谭文轻松下来,他将举在头上的刀放下,手上的盾牌也随着手臂左右甩着。
士兵们杂乱的脚步变得有些步调一致了,说明他们不再左顾右盼而是专心往前了。
“呜呜呜”,一阵犀利的大风声陡然从两边响起,是金属划破空气的铁的风声。
马清急忙朝马脖子上俯下身子。“嗖嗖”一支箭从他的背上掠过,一支箭从他的头顶掠过。
“咚咚咚”箭射在盾牌上的声音。“卟卟”箭射穿皮甲的声音。“哎哟”“啊”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