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昭熙满腹心思的走着,不多时便到了皇后张氏的坤宁宫外。
在宫里胡善详正抱着孩子,正坐在一旁一边看着账本,一边听着张氏的抱怨。
张氏满脸愁容,语气中尽是无奈与不满,开口道:“自你爹登基以来,这宫中的银钱状况愈发窘迫了。往昔郑和下西洋,带回无数奇珍异宝,换得大量真金白银,充实内帑。
单是一次航行归来,带回的货物变卖后,便为内帑增加上百万两白银的收入,那时虽然我也小心翼翼,但是从来没有为宫里的钱发愁过。
可如今,嘿!皇爷这么一道圣旨下去,云南的宝石进贡说停就停,要知道以往每年云南进贡的宝石,经过雕琢售卖,能为内帑带来至少十万两白银的进项。再说那交趾的金珠,每年也有个几万两的收入。
把这些内帑的收入砍了还不够,还要大把大把的去花银子。先是赦免建文旧人,安置这些人本来就是要朝廷出钱的,他非要充大头做好人,把内帑的银子大把大把的撒给他们这些人。
这次赦免,光是发放给建文旧人的安家费、赏赐等,便耗费了内帑三十余万两白银。
还有越王和扬王出海建藩时,为了显示他们哥仨的兄弟情,也是大把大把的掏银子,光是赏赐给两位藩王的财物,折算下来就有两百万两,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往外掏啊。
如今内帑不足十万两白银,还得撑完整整一年,让我管着内帑,我算的过来么我!。”
张氏越说情绪越激动,提高了音量道:“这银子如决堤之水般疯狂流走,可进项却少得可怜。
如今宫中连添置一套像样的桌椅家具,都要花费数百两白银,修缮一下宫殿楼阁的破损之处,动辄就要数千两白银,都要反复斟酌,生怕花费过多。
再这么下去,往后这宫中的日子,怕是连每月宫人们的例银发放都难以维持,更别提万寿节和灯会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