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祁钧的这番叙述,朱高炽心里非常满意。朱祁钧仅仅八岁,就已经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那些官员的言辞根本骗不了自己这个大孙。朱高炽看着朱祁钧,又想起了自己的大孙女朱昭熙,心中也是满是赞赏。
自己的大孙女朱昭熙确实厉害,南方的科举经过多年发展,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很多诗书传家的家族,他们的子弟都有了应对科举的传承。
而北方在这方面,自然没有那样的底蕴。朱昭熙直接请北方那些考过科举的进士官员到各地学府当中,在休沐日的时候开坛讲课。
不仅讲科举的知识,还讲施政的理念。甚至,朱昭熙还请地方小吏、师爷去给学生们授课,教他们如何处理实际事务。
经过这一系列的举措,这两届科举上来的北方士子的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比起南方士子也不逊色。这样的情况,那些出身南方的朝廷官员又怎么可能不心慌呢?
朱高炽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点拨道:“钧儿说得很对。不过,那些官员还有其他的心思。
之前的海贸一直都是由南方人主导的,北方人基本没有参与的机会。可是这些年,北方三王不断开发港口,在发展造船业的同时,也大力发展海洋贸易。
虽然目前北方的海洋贸易还没有南方那么兴盛,但是北方贸易在整个贸易中的占比也在不断提高,这无疑是在抢占南方贸易的份额。
在这种情况下,南方那些官员又怎么可能不想让那些藩王离开北方呢?”
说到这里,朱高炽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钧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一次爷爷没有压制百官对藩王的弹劾呢?”
朱祁钧听到这个问题,微微皱起了眉头。按照他对自己爷爷的了解,爷爷没有那么疑神疑鬼,心胸也相当开阔。
可是这一次的做法,却像是对藩王的不信任。难道是爷爷想要钓鱼执法,看看这一次到底有多少心怀不轨的人跳出来?可是,在这个时间点,根本不是挑破这些事情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