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紧赶慢赶来到床边,看到床上的人时,刚刚闹着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这哪里是病了,这分明是已经死了啊!就那样一张脸,哪里有半点活人气。
他活了几十年,也是见过不少死人的,头一次见到死得这么安详的,从姿势到表情,哪个细节都是恰到好处的安详。
“二公子……”吴大夫想说,这人指定是死了,他救不活。
谁知萧云宸听到他的声音猛然抬起红着的眸子,一个用力拽得吴大夫一个踉跄。
清冷的嗓音六神无主似的说:“劳烦您快帮我家娘子看看,她昨晚还好好的,可是……”可是没有呼吸了。
后面半句话萧云宸说不出口,心里希冀或许是他癔症了,是他看错了。
吴大夫见他这模样,只能在心里叹气,将药箱放在一边,替床上的尸体把脉。
他一句句真实的说着:“体温冰凉,没有脉搏跳动”他又翻了翻眼皮,搭上脖颈的动脉,仔仔细细的查看。
萧云宸全程死死盯着吴大夫的每一个动作,最后听大夫说出结论:“二夫人已经毫无气息,二公子节哀。”
萧云宸呼吸像是被人扼制住,脑子里的一根绷至极限弦,要断不断的抖动着。
克己守礼的君子品性让他不忘对吴大夫道了声谢,只那声音干涩恍惚,就连谢礼也不记得要行。
萧夫人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惊呼着问:“吴大夫,沈氏真的死了?她,她是怎么 死的?昨日还好好的。”
吴大夫歉意地道:“要想找到死因,得找仵作。”
萧夫人闻言回过神来,赶紧说:“对,找仵作!这好好的人,不可能说死就死了啊,总得有个缘由吧?”
萧夫人吩咐身边嬷嬷:“你快去请个仵作来,多塞些银子,多少银子都行。”
“不许去!”萧云宸低吼一声,幽深的眸子满是激烈的情绪,却被理智死死压抑着。
干涩的嗓音带着愠怒,又低又沉:“人已经死了,就算查出死因又如何?”难道还能让人起死回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