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嫣此时浑身难受得紧,先吃过药,脑中才缓过神来。
自从她被赵举抓住之后,便被他带来这里,说是在此处休养,实则是将她囚禁起来。
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这里的下人们半句都不敢多言。
她能探听到的消息,都是通过赵举之口告诉她的。
赵举说,苏府虽然遭了难,但是她哥哥是安全的,苏家被流放,如今应当已经到达东北荒僻边境。
可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今太子殿下来了苏北,更加令苏慕嫣的心里涌起不安的情绪。
她穿衣下床,撑着油纸伞走进淅淅沥沥的雨幕中。
绵密的细雨扑簌簌坠落在伞面上,又从伞的四周温顺汇成一道道雨帘。
扑面而来的湿气很快将她身上的外衫氤氲湿透,轻薄的布料紧贴着曼妙的身体。
因着雨势太大,沿路并没有遇到几个下人。
苏慕嫣径直来到前院的会客厅,躲在一旁的拐角处听里面的谈话。 联盟书库
雨帘如幕,赵府偏厅的铜炉里沉香袅袅。
太子玄色锦袍上还凝着水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冰冷的嗓音夹着隐忍的怒气:"赵卿可知?孤在京城之时,听闻一个有趣的消息。原来孤被父皇废黜太子之位,竟是孤那亲爱的五弟早就布下的一步棋。"
赵举端茶的手一颤,青瓷盏与茶托相碰发出轻响,忙说道:"殿下受惊了。"
"何止是受惊?"太子猛地起身,锦靴重重踩在青砖上,留下一道道水痕,"那些往日跪在东宫门前高呼‘愿为太子殿下赴汤蹈火’的人,如今恨不得生啖孤的血肉!"
他忽地逼近赵举,眼中血丝密布,"听闻赵卿在南疆有旧部?"
赵举垂眸掩去眼底暗芒,起身作揖:"前日家主来信,已备好马车与三十死士。奈何这几日暴雨倾盆,官道泥泞寸步难行......"
他抬眸,目光灼灼,"请殿下容臣一日整备,明日寅时定能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