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茶楼内,闺蜜俩拼着茶,吃着瓜果,听着楼下百姓神色愤懑地议论。
距离最近的一桌,几个文人模样的少年围坐在一起。
其中一人怒声说着,声音有些激愤:“你们听说了吗?皇上要把咱们公主送去西原和亲!那西原蛮人打了败仗,还敢提这种要求?真是欺人太甚!”
另一个身穿绸缎的少年作噤声状,声音偏低:“嘘!小点声……不过这事确实荒唐!咱们边关将士拼死拼活打了胜仗,结果反倒要送公主去和亲?这算什么道理?”
又一个浅灰色长衫的男子哀叹一声,缓缓说道:“《传》有云:‘城下之盟,耻也。’如今我朝兵锋正盛,却要行此屈辱之事,实在有违圣贤之道啊!”
最开始说话的小少年立刻附和:“对!公主多好啊!先前苏北水灾,起了瘟疫,公主殿下亲自前去查办贪官污吏,施粥赠药,解囊相助,救了多少受苦受灾的百姓!如今却被关进大牢,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要我说,就该将西原使臣抓起来鞭笞!咱们公主金枝玉叶,凭什么嫁给那群畜生不如的蛮人?皇上这旨意……”
“嘿!”他的伙伴出声制止他继续往下说。
几人突然噤声,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身穿绸缎的少年凑近,悄声道:“我那堂兄不是在天牢当狱卒吗?昨儿我偷偷传话出来,说公主越狱逃跑了,如今不知去向!”
“娘的!还好公主逃了,要是真把公主送走,老子第一个去拦和亲队伍!这些年要不是公主在苏北治瘟疫、在江南修堤坝,我早就饿死了!哪里还有机会与诸位在此相见!”
长衫男子压低嗓音:“诸位可知道?今早西市墙上有人题了反诗——‘胜战反输膝下女,不知天子是雄雌’……”
此话一出,那几人皆是一阵心惊的吸气声。
坐在二楼的李思思从窗外收回视线,提高嗓门:“哎呦这茶真不错!伙计,再来碟瓜子和一盘水果!”
“诶来了。”一声回应之后,茶楼伙计立刻捧着瓜子和水果进来。
顺便替闺蜜俩添了茶水之后,伙计半弯着腰,恭顺道。:“二位慢用,有什么事您再喊我。”
李思思一边从桌上瓷碟抓一把瓜子,一边随意说道:“行,你先下去吧,记得把门带好。”
等伙计离开,李思思扬着眉眼,问:“念念,我这谣言传得怎么样?”
李念笑着夸赞:“不错,抓重点宣扬,模糊次要的点,多一分则满,少一分则缺。”
她朝着李思思竖起大拇指:“你这谣言传得火候刚刚好。”
思思被她夸得咧嘴笑起来,语气骄傲:“那是,干别的不行,论打架和传谣言,我可是有绝对的经验!”
两人在楼上又歇了会儿。
把水果都吃完,李思思顺手把剩下的瓜子揣进随身带的小包里:“走吧,咱们也该回家了。”
李念应了声:“好。”便跟着站起身。
两人刚回到家中,便听家里管家神色匆匆地说:“不好了,二位夫人可算回来,府上出了大事!”
闺蜜俩心里“咯噔”一下。
李思思抓着管家问:“什么事了?”
管家回道:“具体小的也不太清楚 ,听二少爷和老夫人说,西北好像又要打仗了!”
李思思皱眉:“那西原使臣不是才回去几天吗?”
“可不是!这一回去就要打仗,老夫人如今担心三小姐安危,着急得很呢!”管家回答。
闺蜜俩对视一眼,往主院的方向走过去。
还没跨进主院,便听到老夫人的嚷嚷声传来:“我不管你什么时机不时机的,你现在给我想办法把云雅接回来!”
“大不了把云雅接回庄子里躲着,总之不能让她继续待在西北那种地方。”
闺蜜俩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