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德一掌拍碎半只烤鸭:
"听清楚了?"
油星子溅到两人脸上。
秦镇海盯着嵌进桌面的鸭骨,忽然发现国主主指甲缝里带着青紫色。
加密手机被推到跟前。
夏明德划开屏幕时,秦镇海看见他手腕内侧有道新鲜结痂的伤口,形状像个月牙。
"红键响,带兵回。"
夏明德的声音突然低下来,
"哪怕只回来你一个。"
秦镇海拇指擦过手机侧面的血槽,冰凉触感让他想起二十年前那场雪夜突围。
"臣一定牢记。不过臣去东海,那么朱雀殿的长老谁来干呀..."
小主,
"你去东海,让东海候大公子明朗来帝都接任。"
夏明德转身时玉佩撞在门框上,叮当一声脆响,
"记住少个兵,诛九族。"
夜风灌进来,吹散了烤鸭的热气。
秦镇海低头摆弄手机,突然发现相册里有张模糊照片,
某处礁石上,插着半截焦黑的神策军旗。
夏明德的脚步在秦镇海府外的青石板上顿住,五指猛地扣住朱红门框。
指节发白,青筋暴起,一口鲜血喷在门楣雕花的暗纹里。月光下,那血渍黑得发紫。
"主上!"
夜无影从檐角阴影中窜出,黑袍翻卷如鸦羽。
他伸手去扶,却被夏明德反手扣住腕脉。
那只手冷得像块冰,力道却重得能捏碎铁块。
"小点声。"
夏明德抹去唇边血迹,喉结滚动着咽下第二口腥甜,
"你想让所有都知道吗?赶紧回宫。"
夜无影沉默地点头,架起主子往巷子深处走。
月光在两人身后拖出扭曲的影子,像条受伤的蛇爬过青石板。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三更天了。
......
南郊荒草没膝,破败院墙的裂缝里爬满蜈蚣草。
蝶舞的红靴踩碎枯骨,踢开半扇蛀空的雕花门。
"到了。"
林天跨过门槛时,房梁上簌簌落下灰土。
艾千刃把麻袋往厅堂正中一掼,整个人瘫在积尘的黄花梨太师椅上,震起一片蛛网。
"累死老子了!"
莫不言的拂尘扫过供桌上厚厚的香灰,八卦镜映出横梁上悬挂的破旧旧绸缎——
那原本该是朱门大户的喜庆装饰,如今结满蛛网,像吊死鬼吐出的丝。
"这地方比我的道观还破。"
道士捻起香灰搓了搓,
"阴气重得能养出百年老僵。"
蝶舞接过林天手里的皮箱,指甲在箱面某道斩痕上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