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来求我,我都未必赏他这个脸。”
宋正诚愣住,瞳孔骤缩。
一直不是对孙家唯唯诺诺的吗。
今天怎么竟敢说这种话?
“爹,您别开玩笑了,孙家怎么可能……”
宋建德没再理他,只是抬头望了眼天色,随后淡淡开口:
“凌霄,把轮椅推来。”
廊下阴影里,一道纤细身影无声浮现。
丫鬟凌霄低眉顺目,双手推着一架古朴轮椅,木质扶手上刻着晦涩符文,轮毂泛着冷铁寒光。
宋建德慢悠悠坐进轮椅,瘫痪多年的右腿突然抽搐了一下。
宋正诚怔住——这轮椅,父亲腿不是好了,怎么又想坐轮椅了。
宋正诚喉结滚动,声音发颤:
"爹!我是让您想办法救诗瑶,您怎么反倒坐回轮椅上了?"
轮椅下的青砖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宋建德浑浊的眼珠缓缓聚焦,瞳孔深处似有雷光闪动:
"你说...什么?"
"我说帮办法就诗瑶出来!"
"那丫头自己不想出来,你急有屁用!"
一道低沉嗓音切进对话,院门处的晨雾突然扭曲。
孙正雄蟒纹唐装的下摆扫过门槛,身后四名侍卫的靴底竟未沾半点露水——踏雪无痕,这是孙家"游龙步"练至大成的标志。
宋正诚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孙、孙家主..."
孙正雄径直掠过他,蟒纹袖口扫过轮椅扶手时,上面暗刻的符文突然亮起又熄灭。
他在轮椅前俯身,这个动作让身后侍卫同时绷紧了脊背。
"老宋头。"
孙正雄的声音突然老了十岁,
"当年...我也是身不由己。"
院角那株百年银杏无风自动,落叶在距地面三尺处悬停。
宋建德抬头时,轮椅下的裂缝悄然蔓延到孙正雄脚边:
"立场不同,何来怨恨?"
"毕竟你也是从我们孙家出去的,"
孙正雄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你想闯出一番事业的心情我能理解。
只是...我揭发你和二殿下的事,是拍孙家也受了也牵连。"
茶桌上的紫砂壶突然裂开一道细纹,热气从裂缝中袅袅升起。
宋建德摆了摆手: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