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渡口边此刻因为孙思邈的及时处置,暂时平息了下来。
只是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恐慌和那艘毒船带来的不祥气息。
那些曾与死者张大胆同舱的船夫们,一个个面色苍白,围在孙思邈身边,如同等待宣判的囚犯。
他们有的头晕脑胀,有的恶心欲呕,有的则只是单纯地被吓破了胆,生怕自己也步了张大胆的后尘。
孙思邈沉着脸,逐一为他们诊脉、观察气色、询问症状。
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凝重和疲惫。
苟尚峰站在一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合格的“气氛组”兼“背景板”。
他知道,这种时候,他那点半吊子的现代医学知识,在没有设备和药物的情况下,基本等于零。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嘴,别给大佬添乱,顺便偷偷观察学习一下大佬是如何处理这种群体性中毒事件的。
【原来一氧化碳中毒古代叫“煤毒”,听起来还挺形象。】他心里默默吐槽,【不过,这玩意儿在古代应该也挺常见的吧?尤其是冬天,密闭空间烧炭取暖,一不小心就容易中招。大佬应该有经验才对。】
只见孙思邈在为最后一个船夫诊查完毕后,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
他并没有立刻开方,而是转头看向那些因为恐慌而挤作一团的船夫们,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尔等听真切了!此‘煤毒’,乃无形之煞气,最易侵人脑窍,损人心神。轻则头晕目眩,恶心乏力;重则神昏谵语,甚至如张大胆那般,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