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壁之后,苟尚峰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些隐藏在偏僻巷陌中的、专门承接印章雕刻的小作坊。
他想,这些以雕刻为生的匠人,或许能从印记的风格和刀法上,看出些门道来。
在长安城南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他找到了一家挂着“石语斋”牌匾的刻印铺子。
铺面不大,里面却堆满了各种石料和雕刻工具。
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匠人,正戴着老花镜,专心致志地在一块寿山石上雕琢着什么。
苟尚峰恭恭敬敬地将自己临摹的印记图案呈上,向老匠人请教。
老匠人放下手中的刻刀,拿起那图案仔细端详了片刻,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铜制放大镜,对着那图案反复比对。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笃定:“客官这方印记,从其形制和刀法来看,倒有几分道家‘云篆清虚’的韵味,但又不完全是。图案古朴,线条简练,似莲非莲,似火非火,倒像是一些山中隐逸之士自创的私人印记,或是某个不为人知的小道派的徽记。”
他又追问道:“那老师傅,您可知长安城左近,有哪些道观或隐士,可能会使用类似的印记?”
老匠人摇了摇头:“这老朽就说不准了。长安城藏龙卧虎,方外高人不知凡几。不过……”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老朽倒是听闻,城东的青龙坊内,有一家名为‘松风水月’的茶馆,常有些喜好谈玄论道的文人雅士和山中逸士聚集。客官若是有心,不妨去那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打探到些消息。”
他向老匠人连声道谢,留下几文赏钱,便兴冲冲地离开了石语斋,直奔城东的青龙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