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不敢露出丝毫急躁,只是更加恭敬地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小子受教了。只是小子愚钝,不知先生可否具体指点一二,那品质特异的白鲜皮,若想尽显其效,当如何炮制为佳?”
故渊先生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他那点急功近利的小心思,却也没有点破,只是悠然说道:“万物皆有其灵,药石亦然。你所说的那批白鲜皮,既品质特异,想必其生长环境也非同寻常。若想尽显其效,便需寻得能与之相辅相成、激发其潜能之物共同炮制。”
他伸手指了指院中一株开着幽蓝色小花、形似蝴蝶的植物:“譬如那青蝶草,性微寒,善清心肺之热,解百毒。若取其晨露未干之花叶,捣汁,配合特定的泉水……”
他追问道:“先生,那特定的泉水,又该是何种泉水?小子之前在山中,也曾见过一些清冽的山泉,不知可否通用?”
故渊先生摇了摇头:“寻常山泉,虽也洁净,却未必蕴含所需之灵气。老朽所言之泉,需得是那自地脉深处涌出、未经尘世污染、且常年受日月精华滋养的无根之水,方能洗尽药材之浊气,纯粹其药性。”
他又看了一眼苟尚峰,话锋一转:“不过,这青蝶草与无根之水,虽能激发诸多药石之潜能,但与白鲜皮是否相合,如何配伍,火候如何掌握,其中分寸拿捏,非一言可尽。更何况……”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些秘法,非其人不传,非其时不说。后生,你如今心浮气躁,所求者似乎并非医道本身,老朽便是将那金针玉液之方尽数传你,怕也只是明珠暗投,徒增祸患罢了。”
苟尚峰感觉自己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合着我这又是请教又是拍马屁的,到头来您老人家还是不肯松口啊?!】
他知道,故渊先生这种方外高人,最是讲究缘法和心性,自己若是表现得太过急功近利,恐怕真要弄巧成拙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因为科研大饼而有些躁动的心平静下来,脸上露出一副“弟子愚钝,但心诚求教”的表情,对着故渊先生深深一揖:“先生教诲的是,小子确实有些急于求成了。只是小子见世间疾苦,常思医者之道,若能得先生指点一二,掌握些许济世救民之术,纵使过程艰难,小子也愿潜心学习,不敢有负先生厚望。”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既表达了自己求学的诚意,又巧妙地将自己的目的拔高到了济世救民的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