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她把外套扔到茼蒿面前,“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怎么会有这么贵的衣服?”
茼蒿看着那件明显属于单均昊的外套,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我不知道……”他喃喃自语,“我从来没见过这件衣服。”
“还敢装!”叶天瑜提高音量,“这衣服一看就很贵!你是不是故意瞒着我,想等找到机会就跑?”
阿楚在旁边看得着急,忍不住开口:“那是他落水前穿的衣服,你昨天救他的时候没发现吗?”
“我哪有空看那么多!”叶天瑜瞪她,“你怎么知道的?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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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辰赶紧打圆场:“我们猜的,看他气质就不像普通人。”
“气质能当饭吃?”叶天瑜显然不信,“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想骗我!”
茼蒿看着那件外套,眉头越皱越紧,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冲撞,疼得他捂住了额头。
“我……头好痛……”他蹲下身,脸色苍白。
“茼蒿!”叶天瑜也慌了,刚才的怒气瞬间跑没了,“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阿楚和晏辰也没想到会这样,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是不是刺激太大了?”阿楚小声问晏辰,“我们要不要叫救护车?”
“叫救护车就露馅了。”晏辰皱眉,“而且剧情里他也没这么脆弱。”
就在这时,茼蒿突然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虽然只有一瞬间,却被阿楚捕捉到了。
是单均昊的眼神!
她刚想开口,就见茼蒿又低下了头,再次抬眼时,那丝锐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迷茫和痛苦。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声音沙哑,“一个很亮的房间,很多人……”
叶天瑜赶紧扶着他:“想起什么了?快说啊!”
茼蒿摇了摇头:“又忘了……”
叶天瑜泄了气,扶着他坐到椅子上,转身瞪向阿楚和晏辰:“都怪你们!没事提什么衣服!”
阿楚觉得冤枉:“明明是你自己翻出来的……”
“闭嘴!”叶天瑜吼道,“你们两个,今天不准吃饭!”
说完,她气冲冲地转身进了厨房,留下一脸懵逼的阿楚和晏辰,以及还在头疼的茼蒿。
“这叫什么事啊。”阿楚撇撇嘴,“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晏辰叹了口气:“正常操作,习惯就好。”
他看向茼蒿,对方正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还好吗?”晏辰递过去一杯水。
茼蒿接过水,说了声谢谢,眼神依旧有些涣散。
“我真的……有家人吗?”他突然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阿楚和晏辰同时沉默了。
说有吧,怕他追问;说没有吧,又不忍心。
最后还是晏辰先开了口:“肯定有,这么帅的人,家里人肯定急疯了。”
茼蒿听到“帅”这个字,居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阿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失忆的单均昊,还挺纯情。
傍晚时分,叶天瑜端着两碗面条出来,重重地放在阿楚和晏辰面前。
“看在茼蒿替你们求情的份上,给你们吃点。”她别过脸,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阿楚看着碗里清汤寡水的面条,上面飘着两片青菜叶,连个蛋都没有。
“这就是三百五包的三餐?”她怀疑自己被坑了。
叶天瑜没好气地说:“爱吃不吃!”
茼蒿端着自己那碗面条,小心翼翼地坐到阿楚旁边,小声说:“你们别生气,叶小姐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阿楚看着他碗里同样寡淡的面条,突然有点同情他。
堂堂Senwell集团的董事长,居然沦落到吃这种东西,还要帮人干活,这落差也太大了。
“没事。”她夹起一片青菜,“总比饿肚子强。”
晏辰已经开始埋头苦吃,还不忘评价:“味道还行,就是淡了点。”
叶天瑜听到这话,嘴角偷偷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晚饭过后,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
茼蒿被叶天瑜派去洗碗,阿楚和晏辰则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着远处的海平面。
“你说我们要不要帮他一把?”阿楚看着洗碗池边那个忙碌的身影,“总觉得他这样挺可怜的。”
“怎么帮?”晏辰反问,“告诉他你是单均昊,是Senwell的董事长,快回去继承家业?”
“他会信吗?”阿楚挑眉,“估计会把我们送到精神病院。”
“所以啊。”晏辰摊手,“安心看戏就好,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阿楚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远处传来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还有茼蒿不小心打碎碗的惊呼声,以及叶天瑜的数落声。
这混乱又平和的场景,居然让她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好像他们本来就该在这里,看着别人的故事,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晏辰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指着天空:“看,星星。”
阿楚抬头,夜幕已经拉开,星星像碎钻一样缀在深蓝色的天鹅绒上,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真好看。”她由衷地感叹。
“比城里的好看。”晏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不一样的温柔,“比你上次在山顶看到的也好看。”
阿楚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她突然笑了:“晏辰,你是不是想趁机说情话?”
晏辰也笑了,凑近她,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是啊,你要不要听?”
温热的触感让阿楚耳根一热,刚想开口,就被屋里传来的叶天瑜的吼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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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茼蒿!你连碗都洗不好,留你还有什么用!”
两人同时收回目光,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想好好说句情话都难。”阿楚耸耸肩,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却没什么不满。
晏辰看着她被月光照亮的侧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
观美渔村的清晨总是被渔船发动机的声音吵醒。
阿楚顶着鸡窝头爬起来,推开窗户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鱼腥味,差点又缩回去。
晏辰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手里拿着个啃了一半的馒头,眼神却盯着正在劈柴的茼蒿。
“早啊。”他冲阿楚挥挥手,嘴里的馒头屑喷了出来。
阿楚嫌弃地皱皱眉:“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在这儿讲形象,等于跟鱼干讲时尚。”晏辰把手里的馒头递过去,“要吃吗?噎得慌。”
阿楚没接,转身回屋洗漱。
等她出来时,叶天瑜正指挥着茼蒿去挑水,那颐指气使的样子,活像个地主婆。
茼蒿倒是任劳任怨,挑着水桶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只是步伐间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不属于这个身份的沉稳。
“你说他这算不算肌肉记忆?”阿楚端着碗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可能吧。”晏辰盯着茼蒿的背影,“毕竟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人,骨子里的东西藏不住。”
话音刚落,就见茼蒿挑着水回来,脚步稳得像踩在平地上,水桶里的水几乎没洒出来。
叶天瑜显然也注意到了,撇了撇嘴:“算你有点用。”
茼蒿放下水桶,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叶天瑜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阿楚看得直摇头:“这要是让单均昊的粉丝看到,估计得心疼死。”
“心疼也没用。”晏辰喝了口粥,“他现在是茼蒿,是叶天瑜的人。”
“说得好像你多懂似的。”阿楚白了他一眼,“小心被单均昊的粉丝听到,撕烂你的嘴。”
“他们又打不到我。”晏辰笑得得意,“而且,我这是实话实说。”
两人正斗着嘴,就见村口的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声。
几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跟这个渔村格格不入。
阿楚一口粥差点喷出来。
“来了来了!”她激动地拽着晏辰的胳膊,“金枝妈妈和她的人!”
晏辰也坐直了身体,眼神发亮:“经典名场面之抢地!”
叶天瑜显然也看到了那群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们来干嘛?”她嘀咕着,下意识地往茼蒿身后躲了躲。
茼蒿虽然一脸茫然,但还是很自然地往前站了站,把叶天瑜护在身后。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嗑到了”三个字。
金枝妈妈带着人走到观美旅店门口,叉着腰,嗓门大得能把屋顶掀了。
“叶天瑜!你给我出来!”
叶天瑜咬着牙走出去,强装镇定:“金枝妈妈,你又来干嘛?我们家可不欠你钱!”
“谁跟你要钱了!”金枝妈妈瞥了她一眼,视线落在院子里的阿楚和晏辰身上,眉头皱了起来,“这两个是谁?你招来的帮手?”
“不关你的事!”叶天瑜梗着脖子,“有话快说,没事赶紧走!”
“我是来通知你,这块地我买下来了!”金枝妈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拍在旁边的石桌上,“限你们三天之内搬走,不然我就叫人来拆了!”
叶天瑜看到文件,脸色瞬间惨白。
“你胡说!这地是我们家的!”她冲过去想抢文件,被金枝妈妈带来的人拦住了。
“白纸黑字写着呢!”金枝妈妈得意地扬着下巴,“你爸早就把地抵押给我了,现在还不上钱,地自然归我!”
“不可能!我爸不会这么做的!”叶天瑜激动地喊,眼眶都红了。
茼蒿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看向金枝妈妈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虽然很淡,却足以让人察觉到变化。
“你不能这样欺负她。”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金枝妈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上下打量着茼蒿:“你是谁?一个捡来的野小子,也敢管我的事?”
茼蒿抿紧嘴唇,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寒意更重了。
阿楚看得热血沸腾,差点拍桌子站起来。
这就是单均昊的气场啊!就算失忆了也这么帅!
晏辰在旁边拉了她一把,低声说:“别冲动,等着看名场面。”
果然,就在金枝妈妈准备让人动手搬东西时,茼蒿突然挡在了叶天瑜面前。
“我不会让你们动她的。”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金枝妈妈带来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金枝妈妈气得脸都歪了:“反了反了!给我把他拉开!”
几个壮汉撸起袖子就朝茼蒿冲过去。
阿楚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只见茼蒿侧身躲过第一个人的拳头,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轻轻一拧,就听到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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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人见状,愣了一下,随即更凶地扑上来。
茼蒿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攻击,偶尔出手,也只是轻轻一推,就让对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阿楚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失忆的茼蒿,这分明是隐藏技能觉醒的单均昊啊!
晏辰也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点评:“这身手,不去当保镖可惜了。”
金枝妈妈显然也被吓到了,指着茼蒿,半天说不出话来。
茼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到她面前,眼神冷得像冰。
“现在,可以走了吗?”
金枝妈妈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色厉内荏地喊:“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说完,她带着人狼狈地跑了。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叶天瑜看着茼蒿,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就像看到了英雄。
“茼蒿,你好厉害啊!”她抓着他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你以前是不是练过?”
茼蒿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不知道……就是下意识……”
阿楚和晏辰在旁边看得直乐。
“看吧,骨子里的霸道总裁基因藏不住。”阿楚撞了撞晏辰的胳膊。
“可惜忘了自己是谁,不然直接一句话就能解决。”晏辰叹气,“哪用得着动手。”
叶天瑜还在兴奋地追问茼蒿以前的事,茼蒿却皱起了眉头,捂着脑袋蹲下身。
“头又疼了?”叶天瑜立刻紧张起来。
茼蒿点点头,脸色苍白:“刚才……好像想起了一些画面……很多人,很吵……”
“是不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了?”阿楚也凑过去。
茼蒿摇了摇头,痛苦地闭上眼:“想不起来……很乱……”
叶天瑜赶紧扶他回屋休息,临走前还不忘瞪了阿楚和晏辰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都怪你们”。
阿楚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我们又没做什么。”她委屈地说。
“谁让我们是外来的。”晏辰倒是看得开,“在她眼里,我们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拿着个公文包,看起来和这个渔村格格不入。
“那是谁?”阿楚皱眉,“剧里有这号人物吗?”
晏辰眯起眼睛看了看:“好像是……单均昊的特助?”
“徐子骞?”阿楚恍然大悟,“他怎么找来了?”
“肯定是查到什么线索了。”晏辰摸着下巴,“剧情要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