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疆胸腔里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
“砰!”
他一拳狠狠砸在病床冰冷的金属护栏上!
巨大的撞击声在病房里爆开,惊得陆谦余猛地一弹,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筛动起来。
“混账!”
刘疆忍不住怒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磨出来的冰渣,带着冲天的怒意.
“就因为你那点可怜又可悲、比纸还脆弱的自尊?!就因为你觉得,在严肃的办公室里搞女人,才算真的斯文扫地?!在你自己窝里,就他妈的算情有可原了?!
“你知道你的谎言会把我们引向哪里吗?你让我们多走了多少弯路?我们查遍了所有通向你家的交通监控,调阅了近百小时的录像,动用多少人手去核实你的供词!
“你知不知道你的谎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不能快速定位作案时间和场所,更不能把隐藏在阴暗的敌对分子揪出来!
“每一个因为你的谎言而被浪费的分分秒秒,都变成敌人可以继续行凶作恶的机会!
“你那点所谓‘见不得人’的办公室伤风败俗的破事,在国家安全的损失面前,就是一粒沾在眼角都嫌小的眼屎!
“现在,你在自己的叛国罪行上,又用谎言添加了一项‘延误办案’的罪证!简直是罪上加罪!罪无可赦!”
刘疆的怒斥如同重锤,字字砸在陆谦余的心上和罪孽上。
被子下,他的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悔恨的眼泪不自觉地从脸上留下。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在这排山倒海的审判面前,他语无伦次,声音变形。
“我糊涂……我该死……耽误了大事……我罪该万死…”
他的手疯狂地抓挠着被单,无望地想抓住什么,却只留下凌乱的皱褶和绝望的悲鸣。
肖晋轻轻拽了拽刘疆的衣袖,用眼神示意陆谦余旁边那些明暗闪烁的电子监控仪器。
刘疆明白肖晋的意思,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冰碴,刺得肺腑生疼。
“陆谦余,很显然,你的办公室,早就成了敌人的观察站!他们装监控,难道是为了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