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杨易安在船舱中敲定明日事宜。
杨易安望向窗外,天际月朗星稀,风凉雾冷,沉声道:“明日上岸解救湾洲百姓,必有一场恶战。我等兵分两路,一路留守福船,一路登陆作战。”
船舱内烛火通明,众人面色满是期待明天陆战,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谁留守福船?”柳明月拨弄着算盘询问。
“你,刽子手杨清,石志方,王碧瑶,千夏,雪儿,三十民夫及年轻的渔民留守福船。其他人都登陆作战。”杨易安扫过众人。
“我与杨大哥皆有一身武艺,杨恩公不让我等上岸杀敌,未免有失公允!”石志方愤愤不平,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茶杯叮当作响。
“留守福船,责任重于泰山。”杨易安板着脸,严肃道,“福船是我们的生存根本。若对方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趁我们兵力尽出时,毁掉福船后,行坚壁清野之策。我们进退两难,死无葬身之地。
“杨掌柜所言极是。”孙鲤接口道,“我等身处客场,若粮草遭劫,再遇坚壁清野,敌军便可不战而胜。”
“那为什么是我们留下来?你得给我个说法。”石志方依旧愤愤不平,目光灼灼地望着杨易安。
“其一,他们都曾经上过战场的老兵,经过战火洗礼,身经百战。其二,他们结阵杀敌临危不乱,战斗意志坚定战斗状态良好。其三他们深谙排兵布阵与攻守之道。”杨易安望向窗外,窗外一只夜鸟掠过,严肃道,“石志方,留守的诸位莫要粗心大意,了望手要加强戒备,莫要让东洋鬼钻了空子。”
石志方听了这话,脖子一梗,却没再拍桌子——杨易安的三条理由条条戳在实处,他虽憨直,却也懂“理”字。只是心里那股子杀敌的热乎劲没处泄,憋得耳根发红,抓起桌上凉茶猛灌一口,喉结滚动着瓮声瓮气应道:“哼,守就守!但若是让东洋鬼摸上船,我石志方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