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律玄锋修斯动了动唇,喉咙干涩得发疼。他望着窗外——阿格特斯尤城的轮廓在远处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村落的炊烟袅袅升起,竟是久违的安宁景象。
可胸口的钝痛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金色血痕,都在提醒他那场惨烈的厮杀并非幻梦。
“莱奥尼达斯……”
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阿格莱雅垂下眼,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哑得像蒙着层水汽:
“我和恩师赶到时,只看到那片塌了一半的崖壁,还有……石板上那个用金血刻的名字。”
她抬手抹了把眼角,指尖还沾着草药的绿汁:“恩师说,能让你这样做的人,一定是很重要的同伴。师兄,你别太苛责自己,当时的情况……换作谁都难逆转。”
陶碗放在床头的矮凳上,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
“先把汤喝了吧,你躺了三天三夜,再不好好养着,恩师要罚我没照顾好你了。”
她强扯出个浅淡的笑,试图让气氛轻松些,可那笑容里的心疼,却像细针似的扎在人心里。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克律玄锋修斯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口的痛。
阿格莱雅往灶膛里添了块柴,火光映着她担忧的脸:
“恩师说,百界门的传送对体力消耗极大,你现在身子虚得厉害,肋骨的伤也没长好……”
她转过身,手里捧着块温热的湿布。
“等你能自己坐起来,走路不用人扶,我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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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地帮他擦了擦脸颊的血痂,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瓷器:
“师兄别急,恩师托人在城里找了最好的药,我天天给你熬,很快就好的。”
窗外传来村落里孩童的嬉笑声,与荒原的死寂判若两个世界,可那份安宁里,总像缺了点什么。
克律玄锋修斯轻轻叹了口气,胸口的疼痛让呼吸都带着滞涩:“这个办法……应该可行。”
他抬手按在胸口,调动起仅存的力气,指尖泛起微弱的蓝光。身后阴影中,一道身影缓缓凝聚——是他的忆灵霄。
只是此刻的霄身形略显透明,眉宇间带着同本体如出一辙的疲惫,显然受他虚弱状态的影响,连凝聚形态都有些吃力。
霄扶着墙站稳,声音比平日低沉许多:“我去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他抬眼看向克律玄锋修斯,目光里带着几分沉稳。
“毕竟……我们两个的外观,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阿格莱雅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攥紧了衣角:
“霄要一个人去吗?会不会遇到危险?”
霄微微摇头,视线落在窗外阿格特斯优城的方向: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谨慎。我这副状态,反而不容易引人注目。”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又淡了些许,显然维持存在对他消耗极大。
克律玄锋修斯望着他,喉间滚动片刻,最终只低声道:“务必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