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音怔了怔,没想到陛下会是这个反应,一时之间,心里那份惶恐竟淡了些,只剩下满满的困惑。
海瑟音被问得一噎,下意识追问道:“可陛下您不也是喜欢玄霄吗?”
刻律德菈闻言,忽然低笑起来,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傲然的光芒,她抬手理了理垂落的发丝,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自信: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缓步走到海瑟音面前,微微俯身,目光带着几分戏谑:
“我相信以我的魅力,就算你现在去追他,到头来,他多半还是会拜倒在我的裙下。”
这番话带着近乎张扬的笃定,听得海瑟音心头一紧,却又莫名觉得无法反驳。
刻律德菈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场,仿佛天生就该是焦点,连这般直白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都显得理所当然。
海瑟音抿了抿唇,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勇气,瞬间被对方的气势压下去大半。
刻律德菈顺势翘起二郎腿,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语气里带了点说不清的无奈,却又透着几分傲娇的坦诚:
“而且,其实就算真那样,我也未必非要独占他。”
她指尖轻轻敲着膝盖,目光飘向窗外,声音低了些:
“以我的身份,还有身上扛着的这些事,哪能像寻常人那样时时陪着他?所谓的幸福……我未必能给全。”
这话里竟藏着一丝连她自己或许都未察觉的怅然。海瑟音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位向来高傲的陛下,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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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律德菈像是察觉到自己失言,轻咳一声,又扬起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当然,前提是他真能被别人打动。不过依我看,难。”
海瑟音望着她嘴角那抹熟悉的自信,心里忽然五味杂陈——原来这位陛下,也并非如表面那般无所顾忌。
刻律德菈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染上几分清冷淡漠,像是拂过冰原的风:
“而且,相对而言,‘女人’这个词,我自认不太擅长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
她抬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腰间的佩剑纹饰,目光落在窗外城邦的轮廓上,那里有错落的屋舍和往来的人影。
“但作为君主,”她的语气陡然变得坚定,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我绝不会因为这些个人私情,就放弃对整个城邦人民的责任。”
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海瑟音望着她挺直的脊背,忽然明白过来——这位陛下心中,城邦的重量永远排在最前,那些儿女情长,不过是她波澜壮阔人生里,一道或许会泛起涟漪,却绝不会改变航向的支流。
刻律德菈收回目光,重新落回海瑟音身上,眼神已恢复了平日的平静:
“说这些也无益。你若真有那份心,便自己去试试吧。”
海瑟音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没反应过来般眨了眨眼,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茫然。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颤抖:
“可……我可以吗?”
在她的预想里,陛下即便不反对,也该提点几句难处,或是流露些许不悦。可这近乎默许的态度,实在让她措手不及。
刻律德菈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了点促狭:
“行不行,试过才知道。难不成还要我替你去问玄霄愿不愿意?”
海瑟音的脸“腾”地红了,连忙摆手:“不、不是的!我……我只是……”
她一时语塞,心里又惊又喜,还有些莫名的慌乱,像是漂泊的船忽然看到了浅滩,却又不敢轻易靠岸。
刻律德菈没再逗她,只是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目光望向窗外,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路是自己走的,选了,就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