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秋,你是老长滩,又是组织上内定的人,天时地利你都占了,还被选掉了,除了怪你自己,还能怪谁?”
杨凯麟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安志秋确实在经济上没有什么建树,却又喜欢大吹大擂,所以这一次才会被选下去,虽然选陆政东做差额的事情姚志高代他受过了,但在安志秋的事情上,当初可是他一力促成其分管这一块的,刘建中恐怕心里恐怕对他又有些看法。
“杨书记……我……我……”
看到看到安志秋那样子,杨凯麟硬生生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那股暴戾之气,缓缓的说道:
“事已至此,你说这些也没用了,你是组织上内定的人选,这一次意外落选,组织上肯定也会考虑你的去向的。”
杨凯麟就是再恨铁不成钢,可是安志秋和他现在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难以完全切割,所以还是得安抚住。
安志秋其实要的就是这句话,落选之后的巨大落差折磨得他是痛不欲生,他也非常清楚,这一次落选,他的仕途顶点也就止步于副市长了,这个时候他也别无所求,只求在安排上尽量照顾一点……
把安志秋打发走之后,杨凯麟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踱着部来到窗前,站在窗外极目远眺,在城市的远方是宽阔的江面,江水向东奔流不息,然后消失在连绵不久的山间。
是的,他现在随时可以带着俯瞰的目光来看待这个城市,这让他很有成就感。同时这离他用主宰的目光来看这坐城市,只有一步之遥。
这一切他只能用恍若如梦来形容,当初他在当知青的时候,凭着有点文化,会点写写画画,会唱点样板戏,成为了文宣队的一员,然后进了报社,当调进市里的时候,其实他最大的愿望不是进政府部门,而是到食品公司,或者供销社那些地方,不为别的,就为去那些地方很容易搞到别人搞不到的东西填饱经常是饥肠辘辘的肚皮,后来进到宣传部,当上了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之后,他也不敢有当市委副书记的奢望,那时候喝点小酒,收点小红包,由于有孙伟阳盯得比较严,日子虽然过得有些谨小慎微,但也不用担惊受怕。
当上了市委副书记以后,他的生活了剧变,约束少了,似乎原来被压抑的东西一下迸发了,收的钱他都记不得有多少了,这虽然暂时让他有一种愉悦的感觉,但同时迤压得他喘不过气,也让他走向了一条不同以往的路,这条路充满着奢侈、糜烂和疯狂。
这条路让他时常梦到纪委和反贪局正在开会的时候把他给带走,以至于每一次开会他都会疑神疑鬼的瞧一瞧周围的环境和人员。
这会让他本能的想着,他在长滩也不是没有政敌和对手,也不是没有人惦记他这个党群书记的位置,钱已经收得差不多了,女人也玩得不少了,应该离女人和金钱远一些,虽然他还是做得很隐秘,但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该收手的时候就要收手了。
还有对政敌和对手一定要重视,比如陆政东,杨凯麟最担心的是陆政东如果发现了他的那些事情,给他一击,那到时候他不但没办法登顶,恐怕下半辈子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杨凯麟觉得之前是小看了陆政东了,之前他并没有把陆政东当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总以为陆政东能够走到那一步是孙伟阳特别特别偏爱的缘故,经过这次选举之后,现在他得重新审视陆政东了。
他的几番打压不但没有把陆政东给打压下去,陆政东反而是越长越大,在眼下,杨凯麟觉得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陆政东了,若是等陆政东羽翼丰满了,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