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环海公路上颠簸了两个小时,咸腥的风里渐渐混入了铁锈味。
我并没有询问阿黎昨晚和彭龙召去了哪里。
每个人都有秘密。
转过一片山坳,整片赤红的的断崖就像被巨斧劈开一样矗立在眼前。
红木崖。
赭红色的岩层在烈日下泛着血光,彭龙召说的没错,这地方确实像凝固的血浪。
“二十年前,地质队就是在这附近失踪的,他们以为是普通的溶洞。”
下了车以后,阿黎突然开口,手指划过岩壁上的凿痕。
包子拄着木棍凑近岩缝:“这破石头能有啥宝贝?”
“金齿部把盐井藏在溶洞里。
阿黎用匕首刮下岩壁白霜:“看到这些结晶没?南诏国时期,这里产出的井盐能换等重的黄金。”
我摸着岩壁上的鱼形刻痕,突然想起银瓶上的纹样。
“谏言说金齿天门开,入口是不是在潮位线下面?”
阿黎赞许的挑了一下眉。
“潮水每天退两次,午时三刻水位最低,还有四十分钟。”
她看了一眼浪涌,海水在狭窄的月牙湾里翻涌,拍在礁石上溅起白浪。
我们卡在退潮的空档钻进岩缝,咸湿的水汽立刻糊住口鼻。
闫川打头阵,手电光照开黑暗,照亮了溶洞顶部倒垂的钟乳石。
“小心青苔。”
阿黎刚喊出声,包子就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他手里的手电筒滚进暗河,光束在水面跳动两下就彻底熄灭了。
“草,怎么这么滑?”
我上前扶起包子,这一下摔的可不轻,还好他肉多。
暗河在我们脚边涓涓流淌,水声在溶洞深处回荡成诡异的呜咽。
走着走着,岩壁上渐渐出现人工开凿的痕迹,有些凹陷深处还残留着焦黑,像是千百年前的火把架。
“前面分叉了。”
闫川的手电光停在一处石龛上,褪色的壁画依稀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