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羽冠的祭司正在朝虎头碑跪拜。
“走右边,南脉主祭祀,北脉葬工匠。”
我盯着阿黎的后颈,她这一夜,看来了解了不少东西。
闫川闻言,毫不犹豫的走到右边的通道里。
走着走着,通道突然变窄,岩顶几乎擦着头皮。
我侧身挤过隘口时,背包带勾住突出的石笋,哗啦啦拽下一片碎石。
寂静中突然响起扑棱棱的翅膀声,黑压压的蝙蝠群劈头盖脸扑来。
“蹲下!”
阿黎把我按进积水里,冰冷的水灌进领口,蝙蝠翅膀扇起的腥风扫过我的脖子。
混乱中,我听见包子在骂娘,闫川的手电筒也在乱晃。
等最后一只蝙蝠消失在洞口时,阿黎突然僵住身子,手电筒照向前方,水面漂浮着半截朽木,上面还缠着褪色的尼龙绳。
应该是二十年前的登山绳。
“退潮还剩十五分钟。”
阿黎盯着腕表,秒针的走动声在溶洞里格外清晰。
绕过坍塌的钟乳石堆,豁然开朗的洞窟里赫然立着一座青铜祭台,三足香炉与我们在寨子里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表面覆着一层青绿色铜锈。
包子刚要伸手,阿黎的手挡住他的手腕:“想死就碰,金齿部的毒不知道你的药能不能解。”
包子悻悻的收回手,我们绕到祭台后方,看到了虎头碑,上面的火草文在手电筒的光下像活过来一样。
我掏出银瓶想要比对,突然听见闫川的低吼:“进水了!”
回头望去,暗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潮水裹着白沫漫过祭台基座,刚才的通道已经变成翻涌的水道。
“找高处!”
阿黎拽着我往岩壁裂缝里钻,包子落在后面,一个浪头扑过来,差点把他卷走。
闫川返身去捞他,两人在激流中撞上青铜香炉,一声巨响后,祭台裂开了一道缝隙。
我被阿黎推进岩缝时,最后看见闫川的黑色短袖在浑浊的水面一闪而过。
“包子!川子!”
咸涩的海水呛进气管,手电筒光束在水下折成诡异的绿色,岩缝另一头隐约传来空洞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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