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罂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进忠,问道,“所以你就把淳贵人扔给皇上了?这倒有意思。也不知道淳贵人现在如何,醒了之后会不会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儿。
那丫头可不是个老实的,要是闹起来,怕是皇上都按不住呢。眼下为了安抚华妃,淳贵人还不能出现,少不得这段日子她就要被藏在养心殿了。”
进忠把若罂往怀里拢了拢,拨开了她额前的碎发,说道。“我是等那周宁海走远了,才把淳贵人救上来的,她在水里淹的时间久了些,救醒时忘了许多事儿,心智上也只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我瞧着皇上倒是狠狠的松了口气,可好似他自己也发现这种神色不对。而后又露出一脸惋惜和心疼,也不知哪是真哪是假。”
若罂撇撇嘴嘴说道。“于国他是个好皇上,一心为了政务,可于家他却不是个好夫君。
后宫嫔妃对他来说,不过是凑趣儿解闷儿。与政务相比,那是性命都要让出去的。
他心疼淳贵人是真,可嫌她碍了事,生怕她闹起来影响他给年家设套也是真。
好在如淳纯贵人虽是被水淹坏了脑子,可到底忘了之前的事儿,也叫她留下一条命来说,若不然,想必这两日她就要暴毙了。”
前朝,年羹荛仗着自己的军功越发的不可一世,后宫华妃仗着哥哥越发的咄咄逼人。
华妃自然看不出皇上对年家的忌惮,只觉得每月皇上有大半时间都歇在她那儿,是对她的偏爱和专宠,因此越发的看不上皇后,想要尽快的取而代之,因此,对于皇后也更加的不放在眼里。
皇上有意晋封华妃为贵妃,便吩咐内务府为华妃置了贵妃服制,可这是送到华妃手里的,却是皇贵妃的服制。
华妃欣喜难当,更是爱不释手的拿起来细瞧。接着就高高兴兴的吩咐人将这服饰和头冠接了下来。
皇上远远瞧着,便认定了年家绝不可再姑息。
安陵容倒是奇怪,问道,“瑾姐姐,既然皇上有意要打压年家,为何现在还如此捧着年大将军和华妃呢?为何不早早的压服他们,叫他们不要太过跋扈张扬?”
若罂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说道,“瑜妹妹,有一个词叫卸磨杀驴。还有一个词叫功高震主,这两个词来形容皇上和年家再贴切不过。
年羹尧是有战功,为皇上平定西北。可他却不懂激流勇退,有了战功还妄图想要封王。
大清的异姓王是那么好做的。再说,那年家不过是包衣奴才,奴才妄图翻身做主子,哪里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