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叹了口气:“听了商君的话,我觉得变法就是一场战争,就得把自己阵营里的人搞得尽可能多多的,把对方阵营里的人尽量搞得少少的。自己是个小白,很多事情一开始就错了。
在整场熙宁变法中,一直是条例司在自说自话、独自应战。我们明明是在维护老百姓的利益,不光始终没有得到来自基层的响应,居然还有群众经常来上访反对变法,到最后搞得民不聊生,负担还压在了百姓身上。
如果让我重来,我会用科举多多选拔底层士大夫,会多多选拔军事新贵,也会用考成法多多提拔中下级官员,以培养出我的一支监督官员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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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会用免役法多为农民争取佣金,也会在改革中多分割大地主的土地流转给无田户,以此广泛发动起群众的力量,实现变法过程中的群众监督。”
嗯嗯,王相公,你刚刚的总结真的很好,已经领悟出来了改革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就是要统一战线争取人手搞监督的至理,而这也恰恰是你所主持的那场变法的软肋。
下面,再请明朝的大宰相张居正先生发言。
张居正跷着二郎腿微微一笑:“我们的改革在王相公后面,所以我也是吸取了一些经验教训。
在我看来,要想做好监督,你得要——‘简单’,有便于去监督执行的法令。
如果啥都想改,什么青苗法、市易法、保甲法、保马法方方面面一大堆,那就会让执行过程变得非常烦琐,监督上也会变得非常困难,下面趁乱打劫的人就多,你本来想去造福百姓的改革,到了最后就成了祸害老百姓。
我变法的前夕,明朝面临着政治腐败、税赋混乱、财政破产和社会矛盾激化等问题,为此,我简单明了地实施了三点改革,第一是重新丈量全国土地、计亩征银,相当于宋朝的方田均税法,这样就让大地主大官僚缴纳了更多的税赋。
第二就是推行一条鞭法,以银代税、以银代役,让官员克扣贪污的腐败无处遁形,这样就大大减轻了广大农民的负担;第三是实施深入细致的考成法,以此监督敦促官员提高办事效率。
这三点环环相扣、层层递进,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政策实施的闭环。”
王安石若有所思:“是的,我的变法太多了,多到了让人无法监督执行的地步。如果有机会重来,我只会选择其中可行性较高的部分施行,比如先选择方田均税法、农田水利法、免役法这三个就很好,等十几二十年后出现效果了,再考虑进行了其他方面的改革。
还有,张相公你的考成法很好,给了我不少关于巡视和监督方面的改革灵感。谢谢,受教了。”
王安石先生的思考很棒,毕竟人力、精力有限,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啊。现在,让我们再请最后一位变法的雍正皇帝讲话。
雍正正襟危坐,冷峻的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屑:“你们宋朝的手段太软了,贪官污吏不杀、忤逆犯上不杀、阻挠变法的居然也不杀。
这样的话,就一定有人会搞政治投机,会不惜被贬官、罢官也要反对变法,因为这样就能攀附上旧党的大官,就一定能卷土重来。你们宋朝当时孙觉、李察、刘挚等被贬走的120多人,不都后来在司马光恢复旧法时又被重新重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