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忍者终于倒下,但更多的脚步声正从四面八方逼近。三人躲进暗室,锁上厚重的钢门。暗室很小,只有一张工作台和几把椅子,空气中弥漫着浆糊和旧纸的气味。
"你的伤..."程墨白心疼地看着苏青瓷肩上的伤口。
"不碍事。"苏青瓷咬牙撕下一截衣袖,让程墨白帮忙包扎,"画呢?"
程墨白这才想起,《西园雅集图》还在研究室里!"该死,落在上面了!"
"不,在这里。"林志钧从怀中取出画卷,"刚才情急之下,我顺手带上了。"
程墨白长舒一口气,小心地接过画轴:"现在怎么办?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林志钧走到工作台前,打开一个隐蔽的按钮:"这里有部紧急电话,直通警察厅特别行动处。处长是我学生,应该信得过。"
电话接通后,林志钧简短地说明了情况。挂断电话,他面色稍霁:"他说会立刻带可靠的人来救援,让我们坚持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程墨白苦笑,"那些忍者五分钟内就能找到这里。"
果然,钢门上很快传来刺耳的刮擦声,像是有人在用利器试探门锁。程墨白环顾四周,寻找可用的武器。暗室里除了几把裁纸刀,几乎没有什么能防身的。
"林馆长,这暗室真的只有这一个门吗?"苏青瓷突然问。
林志钧犹豫了一下:"其实...还有个通风管道,通往图书馆后面的锅炉房。但管道很窄,成年人很难通过..."
"我试试。"苏青瓷站起身,"如果能出去,也许能绕到他们后面。"
程墨白坚决反对:"你受伤了!而且太危险!"
"总比坐以待毙强。"苏青瓷已经找到通风口的盖子,"我小时候在恭王府,经常钻这种管道玩。"
程墨白还想阻拦,钢门突然被重重撞击,门框周围的墙壁都震落下灰尘。时间不多了。
"至少让我去。"他坚持道。
苏青瓷摇头:"你体型太大,会卡住的。"她取下银簪交给程墨白,"拿着,如果我十分钟内没回来..."
她没说完,灵活地钻入通风管道,消失在黑暗中。程墨白握紧那枚银簪,心如刀绞。
钢门上的撞击越来越猛烈,门锁已经开始变形。林志钧将《西园雅集图》藏入工作台下的暗格,然后拿起一把裁纸刀,与程墨白并肩而立。
"墨白,如果这次我们难逃一劫..."林志钧声音颤抖,"一定要保护好那幅画和那个秘密。那是中华民族的瑰宝啊!"
程墨白握紧银簪和裁纸刀,坚定地点头。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惨叫,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片刻后,钢门被有节奏地敲响了——三下快,两下慢。
"是瑾瑜!"程墨白立刻打开门锁。
门外站着苏青瓷,浑身是血,手里握着一把忍者短刀。她身后,五六个忍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锅炉房的煤灰...迷了他们的眼。"苏青瓷气喘吁吁地说,然后双腿一软,向前栽倒。
程墨白一个箭步上前接住她,这才发现她背后还有一道刀伤,鲜血已经浸透了整个背部。
"瑾瑜!"程墨白心如刀绞,赶紧将她平放在工作台上。
林志钧迅速找来急救箱,两人合力为苏青瓷清理伤口。刀伤虽深,但幸运的是没有伤及内脏。包扎完毕后,苏青瓷已经因失血和疼痛而陷入半昏迷状态。
"得尽快送医。"林志钧焦急地说,"警察怎么还不来?"
正说着,头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话声:"林馆长!程先生!你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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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警察!"林志钧喜出望外,正要回应,程墨白却一把拉住他。
"等等!"程墨白警惕地说,"先确认身份。"
他小心地打开暗室门,探头张望。走廊上,几个穿警服的人正在检查地上的忍者尸体。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精瘦男子,腰间别着手枪,正指挥手下搜查。
"是马处长!"林志钧认出那人,立刻走出去,"马处长!这边!"
马处长带人赶来,看到受伤的苏青瓷,立刻吩咐手下:"快叫救护车!"
程墨白仍保持警惕:"马处长,这些忍者是怎么进来的?"
马处长脸色阴沉:"我们抓到了两个望风的,是日本领事馆的人。看来日本人已经盯上你们了。"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将苏青瓷抬上担架。程墨白想随车同行,马处长却拦住他:"程先生,你们现在太显眼了。让我的人送白小姐去医院,我另安排车送你们去安全屋。"
程墨白犹豫不决,林志钧劝道:"马处长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信得过。"
看着苏青瓷被抬上救护车,程墨白心如刀绞。但理智告诉他,现在分开行动或许更安全。他悄悄将《西园雅集图》从暗格中取出,藏入怀中。
马处长亲自开车,带他们离开图书馆。雨已经停了,但天色更加阴沉。车子穿过北平错综复杂的胡同,最后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四合院前。
"这里是我的私宅,绝对安全。"马处长打开院门,"你们先休息,我去医院看看白小姐的情况。"
程墨白谢过马处长,和林志钧进入四合院。院子不大,但整洁安静。正房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和简单的食物。
"马处长可靠吗?"程墨白仍不放心。
林志钧点头:"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人正直,对文物走私深恶痛绝。"
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程墨白取出《西园雅集图》再次研究。在灯光下,他注意到画卷边缘有一些之前没发现的细小符号。
"林伯伯,您看这些符号,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