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钧戴上老花镜仔细查看:"这是...满文数字!标注的是经纬度!"他激动地拿出纸笔,将那些符号翻译成阿拉伯数字,"这是热河地区的精确坐标!"
程墨白恍然大悟:"所以'石鼓响处,松涛声中'是大概位置,而这些数字才是精确的藏宝点!"
两人正兴奋地讨论着,院门突然被敲响。程墨白警觉地收起画卷,示意林志钧躲到里屋,自己则摸出手枪,悄悄走到门边。
"谁?"
"是我,马处长。白小姐情况稳定了,但需要家属签字手术。"
程墨白松了口气,正要开门,突然觉得不对劲——马处长刚才离开不到半小时,医院来回至少需要一小时!
他透过门缝向外看,只见"马处长"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黑衣的男子。更可疑的是,这位"马处长"的领带夹与刚才那人不同——真马处长用的是银色领带夹,而这位用的是金色的!
"你不是马处长!"程墨白厉声道。
门外的人一愣,随即冷笑:"聪明的程先生。不过已经晚了,整个院子都被包围了。乖乖交出《西园雅集图》,或许能留你们全尸!"
程墨白迅速退回屋内,锁死所有门窗:"林伯伯,后窗能走吗?"
林志钧检查后摇头:"外面有人守着!"
前门已经开始被猛烈撞击,木门摇摇欲坠。程墨白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厨房的灶台:"有办法了!"
他迅速拆下灶台上的铁锅,将《西园雅集图》卷好塞入烟道,然后重新装好铁锅:"他们一时找不到这里。"
话音刚落,前门被撞开,三个持枪男子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那个假马处长,此刻他脸上已经没有了伪装的和善,只剩下狰狞。
"搜!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那幅画!"
两个手下粗暴地翻箱倒柜,假马处长则用枪指着程墨白和林志钧:"画在哪?"
程墨白冷笑:"烧了。宁可毁了国宝,也不能让它落入汉奸之手!"
假马处长暴怒,一枪托砸在程墨白额头上。鲜血顿时流下,模糊了视线。林志钧上前理论,也被推倒在地。
"继续搜!他们一定把画藏在这屋里什么地方!"
程墨白倒在地上,看着那些人在屋里肆虐,心中祈祷他们不要发现烟道里的秘密。就在这危急时刻,院外突然传来警笛声,接着是整齐的脚步声和喝令声:
"警察!放下武器!"
假马处长脸色大变:"该死!真的警察来了!撤!"
三人仓皇从后窗逃走。片刻后,真正的马处长带着一队警察冲进院子,看到受伤的程墨白和林志钧,大惊失色:
"老师!程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程墨白艰难地坐起身:"有人冒充你...想抢《西园雅集图》..."
马处长立刻明白过来:"是杜青山的人!我们抓到了几个日本忍者,他们招供说杜青山已经到北平了,正在全力搜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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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起程墨白:"白小姐在医院很安全,我已经加派了人手保护。你们也必须立刻转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程墨白点头,趁人不备时取回烟道中的画卷。在马处长的安排下,他和林志钧被秘密送往北平郊外的一处道观——那里是马处长叔父修行的地方,极少有人知道。
道观坐落在西山脚下,环境清幽。观主玄诚道长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见到他们便安排了两间僻静的厢房。
"在这里好好养伤。"马处长临走时说,"我会派人送白小姐过来与你们会合。杜青山和日本人的势力主要在城内,一时找不到这里。"
程墨白谢过马处长,和林志钧在道观安顿下来。夜深人静时,他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满天星斗,思绪万千。
《西园雅集图》中的秘密已经解开,但前路依然艰险。杜青山和日本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而苏青瓷...不,白瑾瑜还躺在医院里。想到她苍白的脸色和满身的伤痕,程墨白心如刀绞。
"程大哥..."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程墨白转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瑾瑜站在月光下,脸色苍白如纸,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
"瑾瑜!你怎么..."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想要搀扶又怕碰疼她的伤口。
白瑾瑜微微一笑:"马处长派人接我来的。医生说只是皮肉伤,不碍事。"
程墨白脱下外衣披在她肩上:"外面凉,你该休息。"
"睡不着。"白瑾瑜仰头看着星空,"想起小时候,母亲常带我来西山看星星。她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守护着地上所爱的人..."
程墨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你母亲一定是最亮的那颗。"
白瑾瑜突然转身面对他:"程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西园雅集图》已经破解,但杜青山和日本人..."
"我们会阻止他们。"程墨白坚定地说,"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去热河,找到那批国宝,交给国家保管。"
白瑾瑜眼中泛起泪光:"谢谢你...为了我父亲,为了所有死去的人..."
程墨白轻轻握住她的手:"不只是为了复仇,瑾瑜。更是为了未来,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还能看到这些民族的瑰宝。"
夜风拂过庭院,带来远处松涛的声音。两颗心在这静谧的月光下,前所未有地贴近。白瑾瑜眼中泛起泪光:"谢谢你...为了我父亲,为了所有死去的人..."
程墨白轻轻握住她的手:"不只是为了复仇,瑾瑜。更是为了未来,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还能看到这些民族的瑰宝。"
夜风拂过庭院,带来远处松涛的声音。两颗心在这静谧的月光下,前所未有地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