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自己走。
**
我彻底爆发了。
“你不是医生,你是阎王数据终端!”
“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决定谁能活、谁该死?”
“你连救命都要问‘系统准不准’?”
那白服男人还是那张不动声色的脸。
“我不管你叫什么情绪。”
“这里,是系统医疗管理区。”
“非系统编号者——不得入内。”
“否则,你们两人都将被登记为‘违规信息体’。”
“你要赌命,我奉陪。”
他转头进门,砰地一声把门锁上。
我站在门口,冷风吹在脸上,背上的那人喘得越来越急,浑身发烫。
我知道,他中毒了。
伤口暴露太久,高温加毒气,病毒细菌早就乘虚而入。
我想给他止血,却发现连最简单的纱布都没有。
而系统里——他连“受伤”都不配。
**
最后,我把他背去了垃圾焚烧场旁的“淘汰仓库”。
那是白工之间流传的“秘密医治所”。
其实就是一间废旧仓库,有个自学过一点医疗知识的老人,白工们叫他“皮叔”。
他给W-G023打了止痛针,又用碎布裹住断口,涂了一点从垃圾车里翻出来的旧药膏。
处理完后,那老人说:“这只手,恐怕保不住了。”
我眼睛发酸,问:“能活下来吗?”
他点点头:“活,是能活。”
“但再也干不了粗工。”
我低头看着那白工,他脸苍白如纸,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却还是笑了笑。
“谢谢你。”
我没说话。
只是轻轻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他顿了下,又笑:“问我名字干嘛?”
“我已经不是人了。”
“我是‘空栏’里的一条死数据。”
“你看得见,我就还活着。”
“你看不见……我就是一堆垃圾。”
**
我再也说不出话。
回到宿舍,我狠狠摔了笔记本。
怒火像野火一样从心底烧起。
**
第二天,我在监控后台,偷偷植入一个测试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