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几乎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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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我照常点班。
W-G038,一个曾出过工伤的白工,接到调令进入高压水阀舱。
我知道那地方——没有应急阀,只有一根主线水柱喷出后会形成六十秒的真空低温回涌。
三个月前就死过一个人。
这次又是白工。
我悄悄尾随。
果然,他刚进舱十分钟,就被水压反弹冲得连人带工具撞到墙上,滚落地面。
他的右腿被卡进阀门凹槽。
他哭着喊:“救命——我动不了!”
没人理他。
系统记录“未见异常”。
我赶在他彻底昏迷前拉住他,踉跄着按下记录仪按钮。
灯亮了。
那一刻,整个空间的真相,被拍下来了:
白工中毒
无编号
无反应
系统记录为“请假未归”
而他——正活生生挣扎
我知道,哪怕我死,也不能让这段记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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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将记录拷入三份U盘,藏入床下、电箱、洗衣桶底。
同时,我在监控中心用匿名终端传了一份缩略版本,发送至一个无人邮箱。
邮箱名叫:编号者联盟
那是林瑶当初留给我的唯一一次通联方式。
她说:
“什么时候你觉得连人都活不成了,你就把真相寄出去。”
“他们或许不回应,但会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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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我相信,是时候了。